林朝哥右手一揮,招呼眾老頭跟上,感覺自己仿佛一個統兵大帥,頗有些意氣風發的味道。
舒雲對於皇城中的格局熟門熟路,一馬當先,引領著眾人左一拐,右一拐,很快便來到一處花園之中。
“舒二哥,這好像不是去皇宮的路啊?”林朝哥身為戶部尚書之子,也曾去過幾次皇宮,隻覺舒雲行進的路線,與自己印象中的方位有些不符,忍不住出言詢問。
“傻小子,我隻是個看皇城側門的,哪有資格直接帶你進宮。”舒雲搖頭笑道,“當然是先找個地方把你們藏起來,然後再托關係找朋友來帶你們進去。”
“原來如此。”林朝哥恍然大悟,點了點頭,深以為然。
來到花園裡的一處假山跟前,舒雲忽然伸出右手,在旁邊的石頭上輕輕一摁。
“轟隆隆!”
伴隨著一陣輕響,整座假山忽然開始朝著側麵移動起來,原本的山體下方,竟然露出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從外側望去,可以看見一級一級階梯自地麵向下延展,不知通往何方。
“還要委屈各位神醫先在這密室之中躲一會。”舒雲轉頭看向一眾老頭,柔聲說道,“大約半個時辰左右,便會有人來接你們出去了。”
林朝哥看著密室洞口,隱隱感覺有些古怪,卻又說不上來怪在何處。
一群老醫師不疑有他,排著隊井然有序地沿著石階向下走去,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若是咱們都進去了,萬一沒有人來接,豈非都要被困死在裡麵?
林朝哥的腦子裡忽然浮現出這樣一個念頭。
“舒二哥,讓老醫師他們躲好就行了罷?”也不知出於什麼心理,他鬼使神差地開口說道,“我陪你一起去罷?”
“不妥。”舒雲搖了搖頭道,“若是你讓人發現了,我不好解釋。”
“有什麼不好解釋的,我堂堂戶部尚書家的公子,出現在皇城之中,也算不得什麼奇怪的事情罷?”林朝哥反駁道,“再說我從小就怕黑,這
“你真不進去?”舒雲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不進去。”林朝哥搖了搖頭道,“我和你一起走。”
“哎!”舒雲忽然歎了口氣,無奈地說了一句,“小林子,請你諒解,哥哥我也是沒有辦法。”
“什麼?”
林朝哥一愣,正要開口發問,卻見舒雲忽然右手猛地擊出一掌,重重打在他胸口。
“噗!”
林朝哥區區一個人輪菜鳥,如何能夠抵擋舒雲地輪級彆的偷襲,隻覺胸口一陣劇痛傳來,嘴裡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筆直朝著洞口飛去,很快便跌落在黑暗的密室之中。
為、為什麼!
不等他開口發問,上方的假山已經發出“轟隆隆”的聲響,重新移回到原來的位置,將密室出口完全封死,再也透不進一絲光線。
“原諒我,小林子。”
舒雲愣愣地直視著眼前的假山,過了很久才歎了口氣,轉身揚長而去。
……
“小人乃是銀環商會的一名二環執事。”
東宮大殿之中,被李炎召喚而來的三位證人之中,當先那名肥胖男子已然開始了自己的闡述。
“草民要揭發盛宇商行表麵上和銀環商會水火不容,暗中卻早已相互勾結。”肥胖中年語速不疾不徐,如同早就演練了千百遍一般娓娓道來,“上官通每個月都會和葉群暗中通信,草民本以為銀環商會隻是一個普通的商業組織,豈料一次偶然機會之下,讀到了這兩人之間的信件,這才知道原來他們早已經密謀造反,想要推翻李氏皇朝。”
“哦?可是帝都大戰之中,銀環商會的總部正是為盛宇商行所消滅,連葉群也死在上官家主之手。”廖永年眯起眼睛,一字一句地問道,“這又該作何解釋?”
“依草民愚見,恐怕他們二人原本隻是打算演一出好戲。”肥胖中年答道,“卻在得知了皇城戰況之後,明白蕭家必敗,乾脆假戲真做,壯士斷腕,犧牲銀環商會,好讓盛宇商行更得李氏皇族的信任。”
“是這樣麼?”廖永年皺了皺眉頭,顯然對於這個粗糙的解釋並不如何信服,“口說無憑,你可有證據?”
“有,當初看見那封信,草民便存著要揭破二人真實麵目的想法,將信偷了出來。”肥胖中年伸手自懷中取出一張信紙,恭恭敬敬地遞到廖永年手中,“還請大人過目。”
廖永年接過信紙掃了一眼,隻見開頭第一行寫著“葉群吾兄”,中間是了一些大逆不道,與謀反頗有關聯的內容,最後結尾處寫道“弟上官通敬上”,並蓋上了私人印章,竟是一封以上官通口吻寫給葉群的信件。
“上官家主,此信可是由你所書?”廖永年命人將信紙送到上官通麵前,大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