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牧常逍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什麼如何？”
“你的確很強。”
聖女伸手指了指周圍一眾高手，緩緩說道，“可要想同時與我們這麼多人為敵，無疑是癡人說夢。”
“就這樣的貨色？”
牧常逍仿佛聽見了世間最滑稽的笑話，竟然哈哈大笑起來，“比起當年圍攻牧某的那幾個差得太遠，除了這個用劍的稍好一些，其他幾個都是土雞瓦狗，不過一剪子的事罷了。”
“好個狂徒！”
武金剛聞言大怒，雙拳“砰”地撞在一起，在四周空氣中轟出條條裂紋，臉上滿是殺意，“就讓我這土雞瓦狗來教你做人！”
“就憑你？”
牧常逍回過頭來，眸中閃爍著淩厲寒光，磅礴的氣勢自體內激射而出，洶湧狂暴，霸道絕倫，瞬間令眾人胸悶窒息，呼吸困難。
好個魔頭！
先前和我交手的時候，他怕是連五成力量都沒用出來！
感受到這股壓倒性的氣勢，武金剛麵色一變，心中震驚不已，滿肚子的騷話到了嘴邊，居然又生生咽了下去。
“來來來！”
牧常逍向前跨出一步，冷笑著道，“牧某倒要看看，你怎麼教我做人？”
僅僅是這麼一步，他身上的氣息便再度暴漲，無窮威勢朝著武金剛狠狠罩去，居然壓得壯漢四肢僵硬，渾身骨骼喀喀作響，仿佛隨時就要斷裂開來。
他的外觀分明隻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可在此刻的眾人眼中，卻猶如一尊殘暴無敵的上古魔神，令人心膽俱寒，生不出任何抵抗之意。
“怎麼？不過來麼？”
牧常逍又跨出一步，氣勢竟然再次飆升，“那我可要過去了。”
素來勇猛無畏的壯漢為他氣勢所懾，竟然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他不來。”
牧常逍眸中閃過一絲鄙夷之色，轉頭看向棠溪蘆葦，“不如你來？”
棠溪蘆葦緊了緊手中長劍，眼神無比凝重，臉上滿是戒備之色，卻終究沒有主動出擊。
“你們口口聲聲要剿滅陰鴉，要討伐牧某。”
牧常逍的目光在剩下的官沐秋和風汐等人身上一掃而過，冷笑不止，“就是這般站著討伐麼？莫非是想等我自己老死過去？”
此言一出，眾長老無不麵現怒容，蠢蠢欲動，卻終究無人率先出手。
隻因就在牧常逍出言嘲諷之際，他身上的氣勢竟然還在不斷攀升，直教池水沸騰，四壁顫抖，仿佛下一秒就要震塌整座洞穴。
他分明還未出手，一眾混沌境大佬的胸口卻仿佛壓了一塊巨石，沉重無比，竟是連氣都透不過來。
“諸位長老皆是久經磨礪之人，心誌豈是常人可比，這點可憐的激將法，就不必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聖女忽然櫻唇輕啟，用珠圓玉潤的嗓音說道，“你這魔頭氣勢雖強，卻終究隻剩下孤家寡人，何況……也不是所有人都會忌憚你的氣勢。”
言語間，她攤開右手，掌心不知何時現出一顆白色圓球，表麵散發著淺藍色的瑩瑩光芒，玲瓏剔透，煞是美觀。
“啪！”
隻見聖女手指微微用力，將這顆圓球輕鬆捏碎。
一個約莫一丈長寬的白色光團頓時出現在她身旁，流光溢彩，耀眼奪目。
緊接著，從光團之中突然冒出一隻腳。
這是一隻男人的腳，卻比常人要大出三倍不止。
隨之而來的，是小腿、大腿、手臂、軀乾和腦袋。
很快，一道高度接近一丈的白色身影便出現在眾人眼前，四肢粗壯，肌肉發達，站在婀娜纖細的聖女旁邊，簡直就是一個巨人。
看清此人樣貌，就連牧常逍也不禁微微動容。
隻因這個“巨人”臉上一片空白，完全看不見眼耳口鼻。
竟然是一個無麵人！
“嗷！！！”
全身從光團中鑽出之後，無麵具人突然仰頭看天，雙手捶胸，發出一道裂石穿雲的驚天怒吼，直震得眾人耳膜嗡嗡，腦袋脹痛，仿佛連四周空間都要碎裂開來。
“聖女大人，這是……！”
看見這個無麵巨人，齊淼麵色一變，似乎想要說些什麼，遲疑片刻，卻終究連一個字都沒吐出來。
作為無麵人的創造者，他如何不知道這個巨人與從前被自己帶出神女山的無麵人不同，有著特殊的身份和使命。
眼見聖女竟然連他都召喚了出來，齊淼心知她表麵看似淡定，實則在牧常逍的強大壓力下，已然被逼到了不得不拚儘全力，殊死一搏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