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世上怎麼會有地獄道無法治愈的傷勢?
阿九登時傻了眼,九個腦袋瘋狂扭動,身上再次閃耀起奪目光芒,幾十上百次地獄道不要錢似地落在鐘文身上,似乎想以數量來彌補質量,來幫助自家主上早日康複。
是劍氣!
鐘文很快回過神來,意識到並非地獄道失效,而是鐵無敵那一劍的霸道劍氣根本就未曾散去,始終盤踞在自己體內胡亂衝刺,瘋狂作妖,每當傷勢被地獄道治愈之後,又會重新讓劍氣衝開,周而複始,循環往複。
隻因這一切發生得太快,才會給人一種傷勢無法治愈的錯覺。
“接了老夫一劍,竟然還能不死?”
鐵無雙有些意外地瞥了他一眼,嘖嘖稱奇道,“好神奇的防禦靈技,果然不同凡響,有意思,那再來接一劍試試!”
話音剛落,他便抬手挺劍,斬出一道淺淺光刃,直奔鐘文胸膛而去,竟似是要讓他在同一個地方承受兩次傷害。
“鐘文!”
“主上!”
眼見鐘文遇險,珠瑪與白星齊齊色變,果斷催動身法,幻化出兩道白色與彩色的虛影,竟然死命擋在他身前,試圖用自己的肉身來分擔來自鐵無敵的壓力。
“你瘋了!”
見珠瑪居然傻乎乎地自己跑上去送死,黑化肥大吃一驚,雖然萬般不願,卻還是硬著頭皮衝上前去,用肥碩的軀殼將珠瑪牢牢護在身後,右掌隔空一抓,口中大喝一聲,“天煞孤星!”
“恰恰恰恰!”
那名裝備精良,手持大刀的黑色甲士又一次出現在天地之間,高舉手中兵刃,對著迎麵而來的微弱劍氣狠狠斬去。
“噗!”
伴隨著一道脆響,看似霸道絕倫,威猛無匹的黑色甲士竟然被劍光一擊而潰,口中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隨即化作縷縷黑煙,很快便飄散在天地之間。
擊潰了黑色甲士的劍光並不停歇,依舊一往無前,須臾間便已襲至黑化肥麵門。
感受到劍氣之中蘊含的可怕威能,黑化肥終於徹底變了臉色。
“天煞帝劍!”
生死存亡之際,他哪裡還敢藏私,口中發出一道怒吼,無窮無儘的狂暴煞氣自體內瘋湧而出,迅速在掌心凝聚成一柄寬刃長柄的黑色巨劍,與迎麵而來的劍氣狠狠斬在了一起。
巨劍和劍氣正麵碰撞,並未發出絲毫聲響,卻瞬間斷為兩截,而劍氣也終於力竭消散,竟然拚了個兩敗俱傷。
這老家夥,簡直不是人!
看似平分秋色,黑化肥卻是臉色鐵青,一顆心瞬間沉入穀底。
要知道鐵無敵剛才隻是隨手一劍,甚至連道天九劍都未施展,還被天煞孤星先消耗了一波,可他這招“天煞帝劍”卻已經是最後的殺手鐧,就連先前對付焚空上人的時候都沒舍得施展。
兩人之間的差距,已是不言而喻。
“你又能護他到幾時?”
鐵無敵輕歎一聲,淡淡地說道,“要知道老夫想要殺的人,還從來沒有一個能活著看見第二天的太陽。”
話音未落,他手中的寶劍再次向前一揮,依舊沒有施展靈技,隻是隨手斬出一道比先前更亮一些的光刃,顯得輕鬆寫意,遊刃有餘。
淦!
感受到劍光之中蘊含的的無敵氣勢,黑化肥心頭一驚,不得不硬著頭皮消耗能量再次凝聚出一柄天煞帝劍,狠狠迎向撲麵而來的劍光。
雙刃交鋒,依舊悄無聲息。
這一次,天煞帝劍沒能頂住壓力,當場斷成兩半,而鐵無敵的劍氣卻隻是稍稍一滯,便再次勇往直前,不偏不斜地撞在了黑化肥胸口。
在強烈的撞擊力下,黑化肥隻覺腹部一痛,身體一輕,肥碩的身軀化為一條完美的拋物線,直直衝上天空。
也就是他修為高深,又有煞氣鎧甲護身,倘若換作旁人,僅僅這一下怕是就能讓他開膛破肚,內臟亂流。
即便如此,那道劍光竟然還是沒有消散,依舊奮勇向前,終於和白星的拳頭狠狠撞到了一起。
“砰!”
伴隨著一聲巨響,白星的嬌軀竟也倒飛出去,直衝雲霄。
而鐵無敵的劍氣在經曆了這三撥消耗之後,也終於能量殆儘,很快便煙消雲散。
“好了,礙事的人都不在了。”
鐵無敵凝視著孤家寡人的鐘文眼睛,緩緩舉起寶劍,一字一句地說道,“咱們繼續。”
說罷,他右臂一顫,猛地向下劈出一劍,一道更為耀眼的劍光須臾而至,直奔鐘文麵門而去。
感受到這一劍之中所蘊含的可怕劍意,鐘文登時臉色大變。心跳陡然上升了兩倍不止。
會死!
這一刻,他的腦子裡隻剩下這兩個字,再也裝不下其他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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