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垂頭不語,顧洛甫又問了一遍:“你為什麼不喜歡許連翹?你們之間有什麼交集嗎?”
他之所以得出這樣的判斷,是因為隨令剛剛說的那句話,很不合規矩。
隨令陪在他身邊十多年了,是他最信任的心腹。
隨令知道他們兄弟之間感情有多好,可隨令竟然當著顧洛白和許連翹的麵,含沙射影。
他說,他丟了東西,如果報警,住在這棟彆墅中的餘醉和白裳會很尷尬。
因為就算餘醉和白裳知道他信任他們,不會懷疑他們偷東西,可外人不知道。
他丟了貴重的東西,和他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每一個人都有嫌疑。
他不想報警,是照顧餘醉和白裳的感受。
可隨令說,顧洛白和許連翹也會很尷尬。
言外之意,顧洛白和許連翹也有嫌疑。
而且,嫌疑非常大。
理由很簡單。
餘醉、白裳和他在一起住了那麼久,他沒有丟東西,顧洛白和許連翹剛來,就丟東西了,顧洛白和許連翹的嫌疑豈不是要比餘醉和白裳更大?
顧洛白是他弟弟,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不管顧洛白想要他什麼東西,他都會給,顧洛白沒必要偷。
於是,隨令那句話的目標隻有一個:許連翹。
他在暗指許連翹偷了那塊表。
這是不合規矩的。
許連翹是顧洛白的女朋友,作為他的心腹手下,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隨令不該含沙射影將懷疑對象指向許連翹。
顧洛白第一時間把事實說出來,絕對是被隨令的那句話刺激到了——他不想自己的女朋友被懷疑成一個賊。
於是,他第一時間說出了真相,坦誠了錯誤。
可這並不是他想看到的結果。
顧洛白是他寵愛的弟弟,許連翹是他弟弟未來的妻子,兩個人的性格調皮活泛,和他開個玩笑,搞一點惡作劇不奇怪。
小時候的顧洛白,更過分的惡作劇都做過。
彆說是這種無傷大雅的小事,就算真是什麼過分的事,隻要不會傷害到彆人,他也願意寵著、縱著,配合他,隻要他玩的高興。
可就因為隨令一句話,顧洛白羞愧的無地自容。
他弟弟的性格肆意妄為,他已經很久沒見過顧洛白內疚臉紅的樣子了。
多大點事呢?
就是自己弟弟和自己開了一個小玩笑而已,值當的自己的弟弟紅著臉,一次又一次向自己認錯嗎?
想到顧洛白紅著臉低頭認錯的樣子,他的心裡不舒服極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隨令那句含沙射影的話引出來的。
他相信,如果沒有隨令那句話,事後,顧洛白會完美的解決這件事。
比如,把那支表放在彆的地方,讓它忽然冒出來,這樣,就可以證明,誰都不是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