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貓蹲在窗沿上,正透過玻璃,一本正經的看著窗子外麵。
聽到聲音,它沒有回頭,隻是甩了甩尾巴,打了個招呼。
“你今天好早。”鄭清捂著嘴,重重的打了個哈欠,滿臉困意。
團團也忍不住,張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胖臉的胡須一抖一抖的,煞是可愛。
鄭清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它的頂花皮。
“嗷!”團團低嚎一聲,警告般彈出一根爪子,敲了敲麵前的玻璃窗。
“啪啪啪!”
鄭清眨眨眼,搖搖頭,然後用力搓了搓臉。
窗外,一隻青色的紙鶴,正仰著脖子,用力叨著麵前透明的屏障。
“啪啪啪!”
細碎的、異常的敲擊聲從窗外傳了進來。
似乎感受到鄭清的存在,紙鶴腦袋前後彈動的頻率愈發急促,窗外的敲擊聲也越來越密集。
也許清晨的露珠有些濃重,紙鶴的翅膀被洇濕了,看上去有些軟綿綿的。
鄭清飛快的拉開窗戶,把那個小東西抓了回來。
仿佛知道完成了任務,青色的紙鶴在接觸鄭清手指的一瞬間,便癱倒在他的手中,再也不動了。
鄭清拆掉紙鶴,一目十行的看完信紙中的內容,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
當蕭笑從床上爬起來,眯著眼在書桌上摸索眼鏡的時候,便看到這位年輕的公費生正呆呆的坐在書桌旁。
他的麵前,擺放著一張皺皺巴巴的信紙。
“回信?”蕭笑含糊的問著,搖搖晃晃蹭進盥洗間。
等他從盥洗間出來後,鄭清仍舊呆呆的坐在書桌旁,盯著麵前那張信紙,一臉的苦大仇深。
“怎麼,她生氣了?”蕭笑揚起眉毛:“昨天我就建議你把事情當麵說清楚……道歉的事,能用紙鶴來傳嗎?”
鄭清苦著臉,慢慢抬起頭。
“比生氣還糟糕。”他深深歎了一口氣:“她沒有收信……這封信還是我昨天寄出去的那隻紙鶴。”
“沒有收?”蕭大博士臉上頓時浮現了一絲好奇的神色:“不應該啊……理論上講,紙鶴魔法經過無數巫師的改進,已經規避了這種風險……沒道理被拒收……拿來我看看!”
鄭清飛快的收起信紙,塞進灰布袋深處。
“什麼東西也看!”他沒好氣的瞪了大博士一眼,哼道:“看,看,看,早晚把你眼睛看瞎!”
“唔,大清早就聽見詛咒,我要去洗洗耳朵。”辛胖子在六柱床上咕噥著,費力的爬起身,拱進盥洗間。
“隨意咯,”蕭笑聳聳肩,開始穿他那件肥大的練功服:“我要去做早課……你去不去。”
“去。”鄭清唉聲歎氣,點頭答應著。
他打定主意,早飯後,先去圖書館、自習室找找,看伊蓮娜在不在那裡;如果在,那就再好不過了,按照蕭大博士的建議,道歉的事情的確當麵說比較恰當。
如果不在,就繼續給她飛紙鶴,一隻不收,那就飛兩隻、三隻、四隻,也許看著自己誠心誠意的態度上,她會改變想法。
至於去女生宿舍堵門,鄭清回憶著校園管理條例,還有那些校園傳說中的恐怖案例,搖搖頭,打消了這個念頭。
還是中規中矩一點比較好。
抱著這種想法的人,往往總會遇到意外。
鄭清也不例外。
當他在宿舍折出第三隻紙鶴時,一顆竄天猴帶著一溜火光鑽進男生403宿舍,在狹小的房間裡爆炸。
火光夾雜著繽紛的煙花,組成了一句閃爍的、令人印象深刻的話語:
“臨鐘湖碼頭,十分鐘內,集合!”
這是來自校工委巡邏隊的緊急召喚。
不論全職巡邏隊員,還是兼職巡邏隊員,亦或是被處罰的巡邏隊員,收到召喚令後,都必須迅速趕往指定地點集合。
違者,重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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