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我們一頭妖魔都沒到,是因為它們都被你給吸引走了?”
“而且那些野妖已經都被這頭黑虎給宰掉了??”
“你還把戰利品都收集完了?!!”
馬修卡倫用略帶悲憤的語調說出來上麵的三個問題,語氣中透露出了幾許絕望。
當伊蓮娜根據測謊符判斷出鄭清沒有說謊之後,很快便將卡倫隊的其他人都召集了過來雖然旁邊還有一頭虎視眈眈的大貓,但女巫並不認為它是一個威脅。
“如果按你說的,這隻大貓能殺掉幾百頭野妖,那麼我們躲與不躲,站在它麵前與藏在百十米之外,又有什麼區彆呢?”
伊蓮娜的這番話很讓人喪氣,但卻直擊問題要害。
鄭清想了想,不得不勉強承認,她的判斷很有道理。
從符陣中走出的卡倫隊其他手,在聽了吉普賽女巫的簡報之後,也紛紛點頭,認同了她的判斷。隻不過,與那頭令人望而生畏的大貓相比,卡倫隊的手們對鄭清的故事更感興趣。
麵對一群好奇的麵孔,鄭清不得不再次將自己的經曆講了一遍。
所有人都對他孤身引走妖群的勇氣表達著讚賞,唯有馬修,既沒有關注鄭清右眼中消失的淤血,也對妖魔們為什麼追捕鄭清不感興趣。
這位卡倫家族年輕的吸血鬼唯一在意的事情隻有一個,那就是物沒了!
梅林在上!
哦,不,是該隱在上!!
如果那些野妖身上的零部件都被鄭清收走了,那卡倫隊還怎麼爭取勝利?!
尤其是當鄭清炫耀般的向卡倫隊其他人展示他那滿滿當當的戰利品之後,馬修的絕望已經到達了頂點以至於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升起了殺人越貨的衝動。
對於月下貴族們來說,榮譽是比道德更重要的事情。當維護賽原則還是維護姓氏榮譽這種兩難選擇擺在它們麵前的時候,絕大多數月下貴族都不會有絲毫猶豫隻有剛剛走出城堡,閱曆不足的幼崽們,可能才會稍稍在意書本上講授的那些道德與原則。
不幸卻又很幸運的是,馬修卡倫就是這樣的幼崽。
在馬修因為物的事情耿耿於懷之際,鄭清卻在苦口婆心勸說卡倫隊轉變作戰理念,去尋找其他隊:
“你們應該與其他隊彙合!”
“這裡是那位木偶人殿下的場,如果我們不能夠精誠合作,是不會有出路的。”
“難道你們真的相信最終勝利的那支隊有機會活著出去嗎?”
“不要忘了,變成妖魔出去,也是活著出去”
這番推測相當驚悚,但必須承認,鄭清的說法有些道理。一時間,不論是亞當,還是伊蓮娜,亦或者南開南澗兄妹,都皺起眉開始思考與其他隊聯合的可能性。
眼看自己的勸說有效,鄭清頓感欣慰,不由加大了勸說的力度:“從這裡向東北方向,一直前進大約五十公裡,就是宥罪隊與銜尾蛇隊的駐地當然,他們也有可能會轉移,但從那裡找起的話,肯定會簡單一點的”
“我們為什麼要去找其他隊合作?”馬修終於想起自己身為隊隊長的職責,立刻打斷鄭清的話,語氣冷淡的說道:“既然在小禮堂裡,所有人都沒有辦法打破那個木偶人的封鎖,你憑什麼認為在場中聯合,我們會變得更強?更不要提這片小世界的主人就是那個密園精靈,它跟木偶人可是一夥的。”
鄭清頓時愣住了:“但是”
他但是了幾遍,都沒能想到合適的反駁理由。雖然直覺告訴他,在這個陌生的場內,所有人團結在一起,才是最正確的選擇。但馬修的分析也不無道理。
“所有我認為,按照木偶人的要求,拿到賽的第一名,是唯一的出路。”馬修最後補充道。
鄭清也終於找到了反擊的方式:“但是,你們沒有機會了啊!”
他揚了揚手中的灰布袋,提醒道:“如果我沒猜錯,這座場絕大部分妖魔的眼球都在我的袋子裡了還有一些神經、骨粉喏,老虎背上還有幾捆皮子”
馬修眼角抽了抽,好懸沒有一法書砸到鄭清腦袋上。
就這樣,話題又回到了他最初糾結的地方。
“如果你們願意與其他隊合作,那麼這個袋子就交給你們了。”鄭清忽然揚起手中的灰布袋,大聲說道:“但我必須強調一點,這個袋子裡的戰利品,是參加新生賽的所有新生的戰利品,而不是某支隊的戰利品!!”
十道目光齊刷刷集中在了鄭清手中那個不起眼的灰色布袋上。
每個人臉上都流露出毫不掩飾的驚訝表情。
“在這座場內,我們是不會簽署任何契約的。”馬修悶哼了一聲。
“我也沒有契約能讓你們簽署。”鄭清摸了摸腦袋,哈哈笑道。
“那你怎麼相信我們?”亞當忍不住追問道。
“難道我要去相信旁邊那頭大貓?”鄭清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就像你們說的,這座場裡沒什麼可以相信的我隻能選擇相信自己的同學。”
“而且,不是還有馬修嘛!”鄭清轉頭,看向自己的同班同學,嘿嘿笑道:“如果像馬修這麼可靠的月下貴族都不能讓人相信,我實在是不知道還能相信什麼。”
千破萬破,馬屁不破。
這是顛不破的真理。
即便因為物被搶空而惱火的馬修,麵對鄭清的誇讚與毫無保留的信任,都忍不住翹了翹嘴角,表情緩和了許多。
“那你呢?”伊蓮娜忽然出聲問道:“我們帶著戰利品找其他人,那你呢?”
“我?”鄭清又摸了摸腦袋,然後回頭看了一眼趴在樹蔭下的黑色大貓,無奈的聳聳肩:“有這麼一頭大爺跟著,實在不敢去見大家啊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按照之前的情況,這隻大貓還是比較靠譜的起碼我不會被野妖圍攻了。”
說著,他又哈哈笑了幾聲。
卡倫隊的人或者擔憂、或者探究、或者不安,各種各樣的目光紛紛集中到了年輕男巫的身上,一時間,似乎所有人都失去了爭論的興趣,場間頓時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