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送一個小灰布袋,不需要所有人都去。”
“我可以代表卡倫獵隊留下來。”
伊蓮娜忽然開口,打斷場間安靜的氣氛。
她抱著胳膊,下巴微微抬起,露出頎長白皙的脖頸,晃的鄭清連眼睛都不敢抬起來。
吉普賽女巫並沒有發現鄭清的窘迫,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你應該需要一個合格的占卜師,最起碼可以保證你不會第二次踏進彆人的陷阱之中。”
這個痛點立刻將鄭清戳的清醒了一些。
“道理是這個道理,”鄭清勉強點點頭,猶豫著:“但是……”
“但是,卡倫獵隊的占卜師應該是我。所以,如果留下了,也應該是我留下來才對。”另一個聲音突兀響起,打斷了鄭清與伊蓮娜之間的對話。
男巫詫異的轉過頭。
說話的是南澗,那位出身汝南南氏的占卜師——她與鄭清並沒有什麼交集,甚至都沒有說過幾次話。這也是令鄭清感到奇怪的原因之一。
顯然,感到奇怪的不止他一個人。
“開什麼玩笑!”南開一把推開身前的亞當,堵在鄭清與南澗之間,瞪著眼,斜乜著錯愕的公費生,嚷嚷道:“留下來?跟著那頭要命的老虎四處溜達?你是活膩歪了吧!要走一起走,誰也不要想著單獨留下做什麼英雄!”
說著,他又轉過頭,細聲細語的勸著南澗:“誰都知道九有學院都是一群書呆子,我們阿爾法的人,就不要跟著他犯傻了…”
“咳咳!”馬修黑著臉,用力咳嗽了兩聲。
南開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在場的除了鄭清之外,還有兩個九有學院的‘書呆子’。
“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南開騷了搔腦袋,嘟囔著,話鋒一轉,對南澗說起了另外一件事:“你先不要管鄭清的破事了……我覺得你應該多關心一下小白貂兒,它快鑽到那頭老虎的嘴裡了!”
說著,他指了指身後不遠處。
十多米外,南澗的小白貂兒正咬著黑虎的一根胡須,翹著尾巴,努力向外拔。那頭黑虎似無所覺,仍舊懶洋洋的撥弄著爪子下麵的猴頭兒,但白貂兒的舉動卻把不遠處的年輕巫師們嚇的手腳冰涼。
“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說這頭老虎有古怪了。”伊蓮娜咬了咬嘴唇,湊到鄭清耳邊,小聲說道:“如果我是那頭虎妖,被一隻螻蟻騷擾,肯定已經一巴掌抽過去了。”
馥鬱的芬芳順著女巫的氣息飄了過來,將年輕公費生牢牢包裹住,令他有種窒息的感覺。
他覺得自己腦海裡仿佛有個魯班七號正在舉著機關槍瘋狂的掃射,濺起一片片金黃色的火花,同時用手雷炸出一片焦土,令人眩暈。
也許是梅林聽到了他腦海中轟隆隆的炸響。
也許那個神奇的魯班七號,隔著次元,將手雷丟了出來。
——總之,魔法世界向來不缺乏‘超現實感應’這種現象。
距離年輕獵手們不遠的地方,一座隆起的小山丘仿佛被一枚手雷擊中似的,忽然劇烈的抖了一下。坐落在山丘頂上的一塊陡峭山崖隨之發出‘哢哢’的碎裂聲。
還沒等年輕巫師們反應過來,山崖上的碎石就像灰塵一樣簌簌落了下來,一股厚重的聲浪騰空而起,卷出一片灰塵。
“警戒!!”
馬修·卡倫大吼一聲。
卡倫獵隊的獵手們熟練的組成了三角戰陣,將鄭清、南澗、伊蓮娜三個人圍在了正中央。
“其實我可以站外位的。”鄭清漲紅著臉,竭力用不經意的語氣說道。
作為一名男巫,他實在羞於與兩個女巫一樣,躲在防禦陣中央。
尤其,其中一位女巫還是伊蓮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