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玲覺得她的麵容看上去有點眼熟。
但還沒等她細思,屋子裡的囚徒似乎就注意到風洞外窺伺的目光,她放下手中的教科書,笑眯眯衝門外揮揮手,打了個招呼。
門外的女巫嚇的立刻把腦袋縮了回去。
然後她意識到剛剛那副場景裡的違和感。
“她這裡”參觀者指了指囚室,又指了指頭頂,臉上帶了幾分迷茫,所以說話時顯得有些口吃。
“你看到什麼了?”張伯仁也好奇的湊了過去。
那位名叫石川的劍客或許也想看看,但又不好意思跟隊長擠在一起,隻能眼巴巴瞅著隊長的後腦勺;矮人巴林倒是不介意擠一擠,隻不過他個頭實在是太矮了,即便踮起腳尖,也夠不到大門的把手,更不要提把手之上的狹小風洞了。
這讓他抱著胳膊,憤憤不平,連腦門都變紅了一些。
張伯仁很快也收回了目光。
“那是一名女巫吧!”他的聲音裡充滿了驚訝:“絕對是一名女巫,沒有被汙染的這點小孩子都能看出來。”
“我沒看見!”躲在他懷裡的麥冬大聲抗議著,想要伸著腦袋去看一眼,卻被自家隊長一把按住了。
“曾經。”負責引導的巫師輕聲回答道:“她曾經是一名女巫。現在隻是一名囚徒。”
“為什麼?”
“因為她私自放縱兩個妖魔離開,同時泄露了黑獄機密。丹哈格最高法院判處她五十年監禁,且不得假釋。”
“但是這種罪犯不都在丹哈格的監獄關押嗎?為什麼她會被收押在黑獄裡!”
“她曾經是黑獄的看守。”張羽簡單回答道。
走廊裡頓時陷入一片沉默。
直到那位名叫石川的劍客提出自己的困惑:“你們有沒有覺得,她看上去有點眼熟?”
“是啊是啊,我剛剛還以為是錯覺。”朱玲立刻點頭。
“那是因為她曾經擔任過第一大學的實踐課講師,負責過一些畢業生的實踐指導。”張羽轉身,繼續向古堡深處走去:“你們可能沒有上過她的課,但不妨礙覺得她眼熟。”
坤鵬隊的手們不得不放棄囚室前的圍觀,跟上張羽的步伐。
引導巫師的聲音在走廊深處響起,夾雜在穿堂的陰風中,顯得格外寒冷:“不知道你們對尼基塔這個名字有沒有印象。她就曾經擔任過尼基塔的指導老師。當初那場事故後,因為那個重大失誤,她被學校剝奪教職,安排進入黑獄擔任看守。然後在黑獄中,她又私自放走一名有特殊身份的感染者。”
“我聽說過這件事那名感染者是她的女兒。”隊伍中的女巫忽然出聲,打斷道。
張羽腳下的步伐頓了頓。
“她知道,你知道,我們都知道,”他的聲音很平靜,但平靜中帶著幾分殘酷:“當一名巫師被妖魔感染,最後的結局會是什麼樣尤其那名巫師還是一個小孩兒。選擇從來都是困難的,我們必須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