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不用跳了!”黑寶石貓微微頷首。
青色小龍一臉陰沉的停止扭動,眼神在鄭清與黑寶石貓之間徘徊著,尤其重點關注了一下黑寶石貓額前那片葉子。
“不關我倆的事情。”
鄭清向後退了一小步,唯恐這小東西一時想不開衝上來咬自己一口:“剛剛落契約的時候,也沒經過我同意……我估摸,祂是擔心你再跑路,還要把祂驚醒,重新抓你一次。”
“那為什麼這道契約不落在你身上呢?”黑寶石貓第三次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對此,鄭清也沒有什麼想法。
“大概因為這片葉子是先生送的,束縛力比較強?”他隨口猜測著,眼角餘光瞥見腦袋兀自微微晃動的青色小龍,停了停,又補充道:“——它位格又高,長得又快。如果是普通契約,擱在我這兒,不定什麼時候就被它偷走了。這片葉子就不一樣了。我記得先生說過,這葉子跟高緯度有關?說不定它跟我們就不在同一個維度!”
……
……
“——當我們無法處理某個未知概念的時候,我們不妨把這個概念歸納為一條維度。從第一性原理出發,才能透過現象看透事物的本質。”
講台上,教授抓著講義,敲著黑板,再次重複了他第一節課就提到過的方法論。
此時已經是周六下午。
鄭清正在跟幾個比自己年紀大許多的研究生一起上‘維度派概論’這門課。
距離昨晚夢境中那場懸崖邊的見麵已經過去近二十個小時了。青色的小龍悄無聲息的回到了403宿舍,沒有在年輕巫師們的生活中激起一絲波瀾,一切都在按部就班。
隻不過,被迫背了賣身契的青色小龍,沒有選擇重新鑽回鄭清耳朵眼裡——對此,年輕的助教同學表示非常欣慰——也沒有老老實實跟在契主,也就是那隻黑寶石貓身旁,而是像一塊牛皮糖一樣,掛在了鄭清耳朵上。
遠遠望去,仿佛一個模樣古怪的助聽器。
他一度寄希望於上時間轉換的課程時能甩掉這塊牛皮糖,但上午的‘敕令學’經曆將他那份期待徹底打碎。
“——所以,你到底要乾嘛?”
鄭清扶著頭,一邊盯著教授的板書飛快的在講義上做著筆記,一邊唉聲歎氣的揉著耳朵:“跟你講過很多遍了,那個契約我真的沒有辦法……”
“鄭清同學是有什麼疑問嗎?”台上的教授終於忍無可忍,停下講課,笑眯眯的看向從上課開始就時不時嘀嘀咕咕自言自語的年輕巫師。
其他幾位同學紛紛側目。
鄭清唰的一下站了起來,正要道歉,耳邊傳來一個非常細微的聲音。
“您剛剛提到,魔力的高低並不是限製維度間交流的真正因素……所以我想問的是,處於正常維度狀態下的巫師,能不能對更高維度做出某種程度的乾涉?”
他重複了一遍青色小龍提出的問題。
——它還是不死心,想弄壞那片葉子。
這是鄭清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
——這問題的說辭還真委婉,不就是想問低階巫師的低階魔法,怎麼製造出高階魔法才會產生的效應嗎?
年輕巫師心底暗自發笑,微微搖了搖頭,回過神,卻愣了一下。
因為他想到了自己的符槍與符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