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軍:“譚鳳嬌的父親?縣裡二把手?”
陶光明:“嗯。”
李文軍忍不住在心裡暗罵:媽的,原來這麼複雜。這次真的有點麻煩。
陶光明忽然明白李文軍為什麼這麼問了,沉默了一下,又說:“所以,我說這塊地,你不要想了。換個彆的地方吧。你弄不下來的。我姐聽我說了之後,也這麼說。其實在你之前,黃鐵礦的領導和市礦業局的領導都曾經想把這塊地拿回來,可是都沒成功。”
李文軍暗暗冷笑:也就是說,王永青其實是知情的,隻是沒跟王小蘭說實話,就想看我去碰壁。這混蛋真是可惡,都被降級了還不老實。
陶光明還在勸李文軍:“你彆這麼扭。之前都是小打小鬨,他們不理你也正常。現在你要太歲頭上動土,他們肯定不會坐視不理了。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你知道嗎,昨天我們離開後,袁苟生扇了獸醫一個耳光。獸醫氣不過就直接打電話去派出所了。派出所把袁苟生抓去關了一晚上,就放了。袁苟生連個道歉都沒有。獸醫在縣裡好歹也算是知識分子,有頭臉的人物,都隻能忍氣吞聲。你算什麼啊。”
李文軍笑了笑:“我也是地頭蛇。”
陶光明急了:“誒,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擰呢,我都跟你說這麼清楚了,你怎麼就是不聽勸。說實話,到時候被他們整治了,我都未必能救你。”
李文軍說:“放心,我不會蠻乾。”
陶光明聲量都氣得比平時大了許多:“誒?我說你……”
李文軍:“你去忙吧,彆糾結了。我掛了。”
然後也不管陶光明在電話裡再罵啥,他就掛了。
那邊陶光明等著“嘟嘟嘟”響的電話瞪大了眼睛:“臥槽。李文軍,你不聽我勸,看你這次怎麼死。”
快下班的時候,李文軍對趴在院子裡乘涼的黑條說:“去接點點。”
黑條就一躍而起,搖著尾巴,在前麵領路。
李文軍特地挑了個很早的時間過來,方便黑條靠近幼兒園。
點點看見黑條果然又開心得直跺腳,然後黑條也搖尾巴搖得要斷了。
他們從幼兒園的坡下來,拐個彎就看見顧展顏站在樹下,像是在等人。
然後黑條就搖著尾巴過去了。
顧展顏看到李文軍他們,微笑著說:“誒?原來你已經去接點點了。我答應帶黑條去接點點,以為它忘了,還沒來呢。”
李文軍才明白她原來在等黑條。
他笑著說:“我今天帶黑條去打了狂犬疫苗,做了體內外的除蟲,所以你可以放心了。一個星期以後再做一次體外除蟲,然後才可以給黑條洗澡。”
顧展顏暗暗鬆了一口氣,點頭:“好好。除蟲了就好啊。點點跟它太親熱了。”
李文軍笑:“是。太親熱了。他們兩看到對方簡直開心得要飛起來。”
點點一隻手搭在黑條脖子上,跟它講幼兒園的事:“今天中午我們吃蒸水蛋,好好吃。”
黑條舔著嘴巴。
李文軍說:“我們帶黑條回家吃飯吧。”
點點拍手:“好好好。”
李文勇今天下班也很早。
李文軍看得出李文勇明顯有話要說,歪頭想了想,多半是陶光明氣急敗壞地去告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