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安局,局長一見這情形,也很頭疼。
報了案,就得按程序走,誰也不敢私自放了罪犯。
於是他一邊叫人把楊民輝關起來,一邊給楊遠望打電話。
楊遠望接到電話又氣又急:“你們真是胡來,怎麼能把楊民輝同誌拘留呢,他是帶著縣建設公司的通知去的。”
局長歎氣:“他壓根就出示不了證明文件。又不是縣建設公司工作人員,沒有執行這件事的資格。現在袁家村的村民告他在村裡的自留地上打砸搶。我們隻能把他拘留了。等著調查,或者報案的人來撤案。”
楊遠望愣了半晌:嚴格意義上來講,他也沒有權利強迫公安局辦事。說得再難聽一點,把縣公安局惹毛了上告到市公安局,那他就是以權謀私,妨礙司法係統執法,包庇親屬。上一個這個乾的人是譚四牛,結局很清楚了。
楊遠望掛了電話,咬牙切齒想了半天起身去孔予禎的辦公室。
本來應該他打電話叫孔予禎來他辦公室談,可是孔予禎身份不一樣,他不敢這麼乾。
孔予禎也剛掛了電話,望著楊遠望問:“怎麼了?楊民輝同誌回來了嗎?”
楊遠望一肚子氣:本來他就是迫於孔予禎的淫威,才派楊民輝去辦這事。結果想一想,現在出了事,孔予禎絲毫不會受影響。
孔予禎真是玩的一手好謀略。
他坐下忍著氣說:“楊民輝被拘留了。”
孔予禎微微挑眉:“嘶,他拆了李文軍的廠房了?”
楊遠望:“門都沒有進,就被抓起來綁了一上午,剛才是公安局去把他救回來的。可是袁家村說他在袁家村的自留地上打砸搶,報了案,所以他被抓起來了。”
孔予禎抱著胳膊靠在椅子上,有些驚訝:“誒,這個李文舉還真是有兩下子啊。他動手了?”
楊遠望憤憤地說:“他沒動手,都是袁家村村民出麵的。”
孔予禎點頭笑:“有意思,看著那麼年輕,城府卻不淺。真正的高手會利用身邊一切可以利用的來解決問題,自己輕易不會出麵。什麼都衝在最前麵的就是個十足的蠢貨,不值得成為我的對手。”
楊遠望這種心智的人,他這麼講,應該也能明白。
楊遠望見孔予禎還笑得出來,越發氣得胃痛。
他可不就是莽夫嗎?被孔予禎逼著衝在最前麵。
“孔予禎同誌還是不要笑了,趕緊想辦法把楊民輝放出來。”
孔予禎笑:“我看楊遠望同誌是氣糊塗了吧。既然立了案,公安局自然是要調查。”
楊遠望瞪著孔予禎:“你這是什麼意思,打算過河拆橋?”
孔予禎擺了擺手,說:“彆激動。我的意思是,楊民輝同誌造成了破壞了嗎?”
楊遠望說:“沒有。”
孔予禎說:“沒有造成破壞,那不就調查情況不屬實,直接撤案了嗎?”
楊遠望一拍自己腦門:“哎呀,你看我這腦子,急昏了頭了。”
然後他趕緊跑回辦公室打了個電話給公安局。
公安局立刻打電話到袁家村叫來袁磊子聽電話,說調查情況,問袁磊子楊民輝有沒有造成破壞。他們好去現場調查核實。
袁磊子不敢說謊,隻能說:“他要破壞的時候被我們製止了。”
公安局那邊立刻就把楊民輝放了。
其實要再多拘留一會兒,他們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