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楊民輝晚上燒得厲害,他們怕出事,現在剛好叫家屬來接了去趕緊送醫院。
醫生說楊民輝是受了涼,重感冒,幸好送來得早,不然燒壞了腦子就傻了。
楊民輝燒了幾天,才慢慢好了。他覺得自己好像是死了一回又活過來一樣,心有餘悸:還好李文軍當時報案了,不然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被救出來。
另外兩個是他們廠裡的工人,連驚帶嚇的,挨餓受凍,也病了幾天。
家屬氣得不行去廠裡鬨。
楊民輝隻能一人賠了幾塊錢撫恤金才平息下去。
他越想越生氣:媽的,又什麼便宜都沒討到,嘗了一回蹲拘留室的滋味,還病了一場,賠了一張“大團結”,真是活活把他憋屈死了。
孔予禎一個人在辦公室琢磨了一會兒。
試探已經差不多夠了。
以李文軍的能力,跟他正麵剛隻會兩敗俱傷,最好就是能合作。
聰明人之間,任何迂回都是浪費時間,直接跟李文軍說明情況,才是最明智的。
孔予禎下了決心,站起來,拿了外套出去對司機說:“去一趟黃鐵礦。”
顧展顏最近總是犯困,吃過晚飯就歪在床上,看李文軍和點點玩。
李文軍和點點在拚七巧板。
點點很驚訝這麼簡單的七塊小木板能拚出那麼多東西,玩的不亦樂乎。
外麵響起敲門聲。
李文軍伸頭看了看。
天都黑了,還這麼冷,礦裡的人要是沒急事,不會來找他。
或者,是一個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來找過他的人。
李文軍想了想,對顧展顏說:“我出去一下。”
然後起身去開門。
門口站著個陌生人,看身板就是個練家子。
不遠處停著一輛車。
那個人對李文軍一鞠躬:“李文軍同誌,孔予禎同誌請你去車上聊一聊。”
果然……
李文軍點點頭,轉身拿了外套關門出去,上了車後座。
孔予禎笑了:“李文軍真有勇氣,敢直接上我的車,你就不怕陶家誤會嗎?”
李文軍搖頭:“陶家要誤會,不管我怎麼做,他都會誤會。”
孔予禎點頭:“你倒是挺坦蕩,我也就不繞彎子了。我很欣賞你。在跟你打了兩次交道之後,比之前隻是聽說你,還要更欣賞你。你有沒有興趣跟我合作,我能給你的機會和財路絕對比陶光明那個扶不起來的阿鬥要多的多。我可以讓你的傳呼機賣到京城裡去,你能想到的任何一個角落。”
李文軍輕輕搖頭:“這條件,沒有吸引力。就算沒有孔家和陶家,我也能把傳呼機賣到任何地方。”
孔予禎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泄露了一些重要信息,決定改攻為守,問:“李文軍同誌覺得什麼條件才能讓你動心呢,不妨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