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漱玉:“以前都說,有夜光的材料,輻射比較大,對人體不好。現在咱們研發這個有沒有這個風險呢?”
李文軍:“我們一直在對研發的夜光材料進行測試和追蹤。輻射量很低。正常使用下對人體影響微乎其微,但如果本身對這個過敏的長時間接觸就會產生不適。”
李漱玉:“嗯。”
然後不再出聲了。
李文軍:“最近心情怎麼樣。”
李漱玉知道他說的是什麼,笑了笑:“還好,不像上一次。可能因為這一次,是我說的分手。”
李文軍:“嗯。”
李漱玉猶豫了一下說:“爸爸,你說人活著到底有什麼意義。”
她怕李文軍擔心,又補了一句:“我沒有彆的意思,隻是一直有這個疑問,所以離開家,到處尋找答案。結果發現我不管是當明星,成為焦點,還是遠走他鄉當個最普通的人,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我曾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心理問題,還去看過心理醫生。可是心理醫生說,每個人都有心理疾病,隻是輕度和重度的區彆。我算最輕的。不需要治療和吃藥。”
李文軍忍不住笑了:“不用怕,每個人都會想這個問題。我也想過。”
所以我去穗城,去海城,到處跑,想找到答案。
李漱玉看了他一眼,說:“你找到答案了?”
李文軍:“嗯。人生其實就是一場體驗。好的,壞的,開心的傷心的痛苦的。都是體驗。如果你跟一個在一起感覺幸福快樂多過傷心和憤怒,就選擇一直在一起。如果,不能,離開他,也沒有問題。不要去在意彆人說什麼。不管是什麼人,路過的都是風景,留下來在身邊的,才是生活。”
李漱玉:“爸爸,你有沒有路過特彆喜歡,動過念頭留下來的地方......”
其實她一直不太理解。
為什麼李文軍明明去過世界最繁華的地方,也有能力在任何現代都市裡大展所長,卻總是心甘情願窩在這裡。
李文軍:“啊,這麼說吧。我也是走了好遠,才發現原來最開始擁有的就是最美好的,所以就回頭留下來了。”
李漱玉以為李文軍想說的是他跟顧展顏曾經離婚,都可以回頭,所以她跟陸衛東鬨掰了,也不是終結,心裡暗暗歎氣:你跟媽媽三觀和大方向利益一直都是保持一致,而且感情很牢固,還有孩子聯係著彼此,所以不管繞多遠都能回來。我和陸衛東不一樣。
其實我們還沒結婚,就在提放著對方。
這樣,隻會漸行漸遠。
李文軍知道她不可能懂他話裡的全部意思,也沒辦法解釋那麼清楚,所以將錯就錯:“不管走多遠,如果你想回頭都可以回頭。一切遵從你的心就好。不用卻在意顧及我們,我們都支持你。”
陸衛東每天下班回到住處,累得半死,餓得前胸貼後背,卻沒有任何胃口。
以前跟李漱玉在一起的時候,他要是錯過飯點,去李漱玉那裡。李漱玉隨便煮點麵條,他都吃的呼嚕呼嚕響。
所以粵語裡有句話叫“有情飲水飽”。
他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就是,心都被人掏走了,隻剩一口氣撐著這個空殼。
又是寫郵件,收不到李漱玉的郵件,他等到半夜才睡。
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眼淚莫名其妙的就下來了。
然後捂著臉,像個孩子一樣,委屈的,絕望的,無聲的流淚。
父親和母親鬨著要離婚,流放一樣把他一個人放在“文軍新城”,有熊孩子譏笑他是沒人要的野孩子,他也笑嘻嘻地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