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興凡一隻腿內是一片朦朧中的紅色,那紅色與身體正常的膚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紅色很快就到了小腹處,通紅的一片繼而分叉,一條紅色繼續自腹部向上蔓延。
另一路,隔著一層人皮下的紅色火熖,在模糊搖晃中,延著鄭興凡另一條大腿,則是向下而去……
鄭興凡隻要立即死去,可他卻就是無法得償所願,就連想昏厥都是不可能之事。
他知道對方肯定在自己身上用了某種手段,不讓他昏死過去,而是讓自己時刻都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甚至到了後來鄭興凡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處於昏厥中,還是處於煉獄般的幻覺中。
他隻要金丹不碎,就不會立即死亡。
其實整個過程也不是很慢,前後不到三十息時間,鄭興凡的麵部就保持在了一個特定的扭曲角度,身體也不再顫抖。
他的五官是五個黑洞,有陣陣青煙冒出,整個人側躺在地,全身皮膚通紅,那是一張很大的人形燈籠。
隻有丹田紫腑處,還隱約有著一團火熖跳動。
到了這時,李言才將手一揮,一顆黃豆大小淡黃圓粒破腹而出,被他一把抓在了手中。
李言依舊蹲在哪,盯著手中的東西,像一個惡魔在看著一件喜歡的玩偶,那是一粒淡黃色的金丹。
此刻金丹上麵還有著些許火熖在忽隱忽現,金丹表麵隱約有一張痛苦而模糊的人臉,正是鄭興凡。
他看見李言,虛弱中強行擠出一絲笑容,張口求饒。
“這……這位道友,我對萬……萬尊者無半點不敬之意……,隻要你……”,他在斷斷續續說話的同時,眼底深處一絲怨毒稍縱即逝。
而李言則是手拿金丹,隻是在金丹上掃了幾眼,仿佛沒聽到鄭興凡的話一樣。
緩緩站起身來的同時,手上靈力猛的湧出,隻聽“噗”的一聲,山洞中發出一道極為細小的慘叫聲,李言手中金丹已化成了一堆齏粉。
隨著金丹的破碎,鄭興凡徹底從這個世間消失了。
然後李言就四下掃視起來,他這一看似隨意的動作,讓遠處的裝作昏迷的美婦已嚇的慌了神。
死死的屏住了呼吸,她不知道這人來自哪裡,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但從他之前簡單一句話中,此人好像對投靠魔族的修士深惡痛絕。
“難道他的宗門是當初尋找‘破界珠’時被牽連或被滅門,所以這才對我倆二人出此毒手……”
美婦心中有了猜測,心臟已像是打鼓,她更加焦急,急的越是這個時候,心臟為什麼越是如此的巨響,那惡魔會立即尋聲過來的。
美婦不是沒見過喜歡虐殺的修士,甚至還見過不少,他們比眼前灰衣人手段毒辣幾倍的都是有的,可是這灰衣人讓她產生了無邊的畏懼。
此人不但施毒手段是一等一的,就連殺人也同樣有虐殺的傾向,心冷如寒冰,對待鄭興凡采用了一種比“點天燈”還要惡毒無數倍的方式。
就在自己眼前一點點的、生生的毀了鄭興凡的肉身,同時,他對彆人的金丹也是毫不在意的樣子。
按理說,像這種邪修,對將金丹煉製成藥可是熱衷的很,灰衣人甚至連聽都不願聽鄭興凡開出的條件,就讓他徹底消失在這世上了。
任誰都知道,當自己小命在彆人手上時,尤其是一位金丹修士,他的身家可是很豐富的。
而中高級修士常都不會將所有財富帶在身上的,都會尋一處隱秘地方藏好。
在麵臨死亡時,鄭興凡肯定會說出自己藏寶的地方,不惜一代價保住小命。
屆時,灰衣人還是能發一筆橫財的,但就這麼毫不猶豫的直接殺了鄭興凡,十分的狠辣果決。
美婦隻要一想起待會那些手段就會降臨到自己身上,小腹竟然開始發脹,繼而身下竟有一絲熱熱的感覺,那是生生嚇的。
這讓她又羞又鬨,差點直接暈厥過去,以她如此的修為,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樣出醜的一天。
一時間,她連夾腿的動作都不敢有,生怕發出一點響動,引了對方的注意。
其實,美婦心裡清楚,遇到這種絲毫沒有溝通欲望之人,她應該是躲不過了。
灰衣人在目光掃過洞中時,旋即就看到了衣物旁邊的二隻儲物袋,伸手一招,就將二隻儲物袋攝到了手中。
眼看灰衣人似對自己和鄭興凡的儲物袋產生了興趣,美婦不由心中暗罵。
“你既然知道要奪人儲物袋,為什麼剛才不聽鄭興凡開出救命的條件!孰輕孰重,豬都能算出來!”
她也就是隻敢在心裡罵上一句罷了,這人就是個瘋子,美婦隻希望對方快些走掉,遠遠的離開這裡。
李言拿起鄭興凡的儲物袋,上麵最後還殘留著鄭興凡些許的神識,對於一個已死之人的神識禁製破除,即便他是金丹中期,那也是無根之物。
何況李言本身神識也是達到堪比金丹修士的,幾乎是在不費力的情況下,就打開了對方的儲物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