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花園周圍幾名武林高手正警惕的掃視著四周,他們常年保護老夫人,對於自己的職責極為的熟悉。
偶爾用目光掠過花園中時,他們看到老夫人依舊半眯著眼,處於半睡半醒之中,才會將目光再次移開。
“老夫人每年都要回到這裡一趟,是越來越喜歡在這裡多待些時日了!”
有人在心中想著,他們也知道這裡並不是老夫人的宅地,但她最近十年來,總是喜歡在春秋之日時,回到這裡小住一段時間。
李言站在李月的麵前,他從李月的臉上依稀看出李偉的一些輪廓。
“你叫什麼名字?為何來到這裡?”
李言幽邃的目光直入對方心神,而這時的李月已然沒了自主意識。
“李月,這裡是我大哥的宅地,我是來祭奠爹娘的!”
“你大哥的宅地?他叫什麼?”
“李文武……”
老婦人李月在熟睡中醒來時,她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夢,在夢中她遇到了一位從未見過麵的年青人。
那人的裝束很是奇特,一看就不是皇朝中人,可是她從那人身上感受到了令她十分安心和坦然的氣息。
仿佛那就是一座大山,可以為她擋下一切風雨。
隨後,那人問了一些關於李家的事情,她竟然都一五一十的回答了,且從內心中竟沒有半點抗拒,全部據實一一回答。
李月雖然本身不在宦海中沉浮,但是相公卻是大學士,她也是一品夫人,長年身居高位。
經常與朝中那些打交道,早也練就了一幅如狐心智,知道哪些話能說,哪些話提都不能提。
但她自己也沒料到對方問什麼,她就毫無保留的說什麼,根本沒有任何的心思想要去隱瞞。
最後,那奇怪的年青人就陷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當再看向她時。
“你這病根已浸肺腑深處,最多隻有五年可活,今日就一並去了這病吧。
這裡還有一瓶丹藥,裡麵有四枚益壽去病丹丸,其中兩枚可與你二哥分用,你們至少可再多活五十年。
至於剩下的兩枚丹丸,待到了你們大限時,服用後也可再續一些壽元。
但你們終究是肉身凡胎,肉身再好,神魂亦是要遵循天道循環,再服下丹丸效果已然大減,也隻能再延長十年左右的壽元,這已是極限。
當然你也可以將這丹丸留給夫君或後人使用,隻是富貴自有天命,凡事不可能十全十美,你自行考慮如何善用這些丹丸即可。
最後,這等至寶你且不可對至親以外的任何人說出,否則就是那當今皇朝皇帝都不會放過你,搶了這東西!”
李月睫毛微微顫抖了一下,她又感受到時了正午的陽光讓照耀在了身上,讓她感受到了許久都未有過的舒服,遠處孩童銀鈴般的聲音再度傳入了耳中。
“真的老了,迷糊中就睡著了!”
李月緩緩眼開雙眼,然後帶著疑惑的看向四周,待看清周邊一切不變後,這才遲疑的收回目光。
大家去快可以試試吧。】
她的腦海中還殘留著剛才夢中一些畫麵,以至最後那年青人突兀的消失,這才讓她從夢中驚醒了過來。
而就在這時,一個丫鬟躡手躡腳的從後方走了過來,正好看到李月試圖自己想坐起身來,她連忙加快了腳步,口中已快速的說道。
“老夫人,老夫人,等下,您等下,我來攙扶您!”
說話間,她已加快腳步奔到了李月的身邊,然後很熟悉的用一隻手穿過李月的腋下,輕輕將其上半身扶起正坐。
“懷香,是不是又到午膳的時間了?”
坐正身體的李月緩聲開口,懷香跟她許多年了,對她的生活習慣特彆的清楚。
“老夫人,這秋日的日頭也曬足了,中午可不能再隻喝一點湯了,要多吃一口,不然回去後老大人定要懲罰奴婢的!”
懷香利索的蹲下,然後將地上的秀鞋輕輕的向李月腳上套去。
“嗬嗬嗬,他可不敢,不然你一生氣立即嫁了出去,我們府中可就少了一把‘豆腐刀’了!”
李月嘴中打趣道。這懷香雖然不是府中管家,但府中那些大大小小的管家都被她數落個遍,對她頗是畏懼。
大多原因就是一些管家對待雜役小廝總是欺壓,這放在任何一個達官貴人府中其實都是最尋常的。
但懷香十餘歲被老夫人收養到府中,她可是知道自家爹娘有多卑微,窮人有多苦。
所以,隻要一看到那些管家有惡行惡語,她就會張嘴開罵。
所以,她在那些雜役小廝口中落得了個“豆腐刀”的名諱。
那些管家也是經常向老夫人訴苦,李月總是笑著搖頭打發這些人,因此她也知道了懷香的綽號。
“老夫人,您就少拿我打趣了,今天還真是魚頭豆腐湯……老夫人,老夫人,您怎麼了?”
懷香這時已將李月的一雙鞋穿好,口中叨叨著,就要起身扶李月站起,不料剛一起身,就見李月有些呆楞的望著手中。
“咦,老夫人,這小瓷瓶真好看,哪裡來的啊?”
這時,李月掌心中有一個比拇指稍大的碧綠瓷瓶,晶瑩剔透,像是品階極高的上品翡翠,精致的令人愛不釋手。
懷香以前可沒見過李月拿出過這樣的寶貝,不由好奇的問道。
“哦,哦哦……這次從祖宅中找到的,是老物件了!對了,我們過去吃飯吧,今天還真是餓了。”
李月從恍惚中清醒過來,她不動聲色的將碧綠瓷瓶放在了袖中,然後雙腳落地後,立即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