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嶼占地廣大異常,雄壯奇闊,如一方巨大龍首悍然分水而出,抬升至數百丈高處,儘顯巍峨莊嚴之態,巨鎮西南!
而種種殿宇宮闕又皆用白水淨玉砌成,晃耀奪目,如清冰玉壺。
叫人一見。
恍然如處在廣寒清虛府當中。
此時正值是天光放晴,旭日灑落出來萬道金輝。
唯是水天輝煌,金碧交加,祥雲五色,熒煌炫轉,彆有一番世外仙家的出塵氣象。
在陳珩駐足觀望這片玄珠福地時候,島嶼的奴仆早已提先得了吩咐。
不多時,便有幾個女侍開了禁製,款款上前,將從他迎進了福地的主殿內,殷勤奉上茶水瓜果來招待。
陳珩在坐定之後四邊一望,見這主殿裝飾雖是華美,卻也無太多的出奇之處。
唯是在殿角屏風處,其上掛著的一副畫像。
卻是令他心底微有些好奇,不免將視線投了過去。
那畫像上隻是一個尋常老者的形象,高冠敞袖,腰金帶玉,手中拿著一張笏板,似是世俗王公重臣的模樣。
但卻偏生又有一股盎然道氣,化作五色祥雲朵朵,在繞身旋舞。
也不知畫像究竟是施了何等術法,竟是栩栩如生一般。
將老者那一身浩浩蕩蕩,永存綿綿的氣機,都是勾勒的分毫無差,如若生人當麵,直有混冥淵海之勢,不可揣度!
而就在陳珩觀摩畫像之際。
此時。
自殿外忽傳來一道溫和語聲,笑道:
“陳師弟倒是慧眼如炬,一眼便看出了此像異樣,實不相瞞,畫像中人乃是法聖天大夏朝廷的六卿之一,太祝,鬆穀公。
我年少時候曾與鬆穀公有過一段緣法,此老教過我一些牧民禦眾、治國興邦之策,算得上半師之誼。
今日思來。
倒是恍如隔世了一般……”
陳珩聞言從座上起身,向殿外看去,打了個稽首,微微一笑,道:
“不料仉師兄竟還有這等奇緣,倒是令師弟稱羨了。”
……
原先見那畫像中的老者身著官袍,長拿笏板,作一副世俗重臣的打扮,陳珩還微有些不解。
而此時聽得仉泰初言說,那畫像中人名為鬆穀公。
乃是法聖天的六卿之一,更官居太祝之職。
如此一來。
他倒也是心下了然……
雖與胥都天、極樂天等同為十六大天之一。
但法聖天格局卻是十六大天中不折不扣的一個異數。
與其餘十五天皆是不同。
此天的主人夏稷在數萬年前便已是驅逐了法聖天的大小本土勢力,和一應外來道脈。
包括玉宸和先天魔宗這等傳承久遠的仙門大宗,也是在他手下吃了個暗虧。
兩宗分明是費了不輕功夫,才使得道脈順利融入了法聖天,在外天立下根基來。
卻不料是遇上了一個夏稷,心血都成了空。
在夏稷威逼下。
兩宗道脈隻能無奈舍了好不容易打下的根基,回了胥都天。
這還尚是夏稷終於心存忌憚,不願過分得罪玉宸派和先天魔宗的緣由。
否則兩宗的道脈隻怕都難以全須全尾返回胥都天,必是要經曆一番傷筋動骨,元氣大損!
而在驅逐了胥都天的大小本土勢力和外來道脈,隻留下那些恭順聽話的道統。
再加上劫仙老祖的傾力相助。
親自拔劍逼退了幾個仙道巨頭後。
夏稷也是順理成章,成了法聖天的真正主人。
自此之後。
一方大天的造化奇妙都是為他所用。
法聖天也不複先前的百家各道彼此爭鋒對立的局勢。
而是被夏稷建成了一方鼎盛的大夏仙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