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支鐵箭齊發,從四麵八方席卷而來,寒光殺機四伏!
謝洵抽出了劍,寒光映入眼底,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隻要站在那裡,合該一切都是他的。
孟棠安險之又險的避開擦肩而過的鐵箭,快步靠近謝洵。
狩獵場有什麼劇情?
算了,沒看過,放棄搶救。
她苦惱的鼓起臉,看著這一幕,眼中有懊惱有不喜,唯獨沒有一丁點的害怕。
“砰!”
眾多刺客破窗而入,今夜的白鞍山,是腥風血雨。
黑衣、龍蛇紋。
是那天晚上的人。
謝洵長指扣著劍柄,眼中興味盎然。
那些刺客見謝洵不好對付,將主意打到了孟棠安身上!
孟棠安:“……”
彆介兄弟,說不定我們還是一家人,我是臥底啊。
有共同的敵人!
“侯爺,他們要殺你……”女子長發及腰,雪白囚服,是個小可憐,白皙指尖拽緊了謝洵的衣袖,躲在他身後,無辜軟聲,聲線帶著點顫音。
謝洵不耐的抽了下袖子,沒抽出來:“眼瞎嗎,連你也殺。”
“棠安也不是不可以給徐北侯陪葬。”她輕聲軟語,模樣明明怕到極致,卻強撐著淡定,那小臉素白病態,自始至終乖乖巧巧的站在他身後,半步也不敢離開。
但是,這是另外的價錢。
這句話孟棠安沒說,毀氣氛。
孟棠安成為這具身體的主人,和原主的靈魂融為一體,身為暗衛自然會武功。
隻是在謝洵麵前,絕對不能暴露。
箭雨鋪天蓋地,長劍刺入心臟的聲音殘忍又毛骨悚然,倒下了一具又一具屍體,那人翻轉寒劍如同死神,毫無顧忌。
即使是如此,刺客人數眾多,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應付起來還是有些吃力。
孟棠安終於明白謝洵想要乾什麼了。
他一定在查什麼,甘願以身試險。
一個人。
稍有不慎,就會在這裡丟了性命,他也沒有顧忌。
簡直是瘋子!
那抹濃烈比鮮血更紅,散漫而冰冷,長劍上滴落著血珠。
寒箭穿破了夜色,難以躲避,挾裹著森寒殺機直直穿入他的肩胛骨,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裳!
說不出是那血更紅,還是衣更豔。
即使是如此,謝洵的動作也沒有半分停頓,隨手折斷了箭,咽下悶哼聲,好似受傷的不是他,動作愈發狠厲。
孟棠安自始至終都緊緊跟在謝洵身邊,從徐北侯肩骨濺出的血,溫熱殷紅,迸到了她的臉上。
她愣了兩秒,看著麵前的人,能看到血液自肩上流淌。
他也會受傷。
停頓片刻,孟棠安空出一隻手擦了擦眼,沾了滿手的血,怎麼都沒鬆開抓著謝洵的衣袖,袖中的手攥緊了匕首,提防周圍想要靠近的人:“小心。”
肩骨穿透的劇烈疼痛令人異常清醒,謝洵強行壓下湧入喉嚨的鮮血,舌尖舔了下薄唇,無波無瀾:“死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