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算是再傾慕本侯,也不必用如此火辣的目光看我。”
孟棠安臉上立刻揚起笑容,趴在桌案前,下巴就壓在手臂上,仰頭看著謝洵,桃花眼生來深情,綿綿欺人,像月亮的弧度:“徐北侯貌美如花。”
謝洵臉黑了,一字一頓:“我不是女人。”
“那又如何?徐北侯絕代姿容遠勝世間。”
就是可惜了,最後死的那般淒慘。
謝洵嗤了一聲。
為了進侯府,還真是用儘千方百計,這種粗鄙奉承的話都能說的出口。
天真。
他將骨哨放在桌案上,修長手指執著毛筆落字,字如其人,鋒利飄逸。
孟棠安趴在桌上沒個正形,纖秀手指磨著墨,欣賞著近距離的容貌,瞧著也是賞心悅目的。
原本是已經忘了的,不知怎地忽然想了起來。
她有些晃神,依稀記得那位朋友說結局的時候有多激動,是衝著甜寵看的,卻意外愛上了反派。
孟棠安當時聽得不以為然,都是假的,有什麼可在意?沒想到有朝一日,她會親眼見證一個時代,一代人。
書中的人物,蒼白片麵,看不儘他一生,如今如此鮮活的出現在她麵前。
是真真正正、心臟跳動、有理想有抱負的人物。
活生生、血淋淋。
她沒心沒肺慣了,遊戲人生,玩弄一切,從不付出真心,遇事永遠留三分。
死了的時候也隻是想,明天還有三場電影沒看呢。
沒料到一朝穿書。
從來到這個世界清醒的那一刻起,
從未當真過。
“你是在磨墨,還是在磨你自己。”那樣的目光,謝洵想忽視都不行,冷冷看向她。
孟棠安愣了一下,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摸了摸自己的臉,果然摸到了筆墨,也不知怎麼弄上,笑盈盈,甜糯糯:“多謝侯爺提醒。”
謝洵不悅的看著女子笑靨,怎麼看都不順眼,乾脆不再理會。
“我可以碰嗎?”孟棠安指尖一寸寸往上爬,指了指那黑色精巧的骨哨。
“你敢。”謝洵冷冰冰道。
行吧,還是個寶貝。
孟棠安莞爾一笑,眉目溫柔。
無論是梁建、林菡、亦或者是謝洵。
都是假的。
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玩玩可以,當真就算了。
誰稀罕真心呀。
山林間傳來幾聲嘹亮的鷹唳,回蕩在空曠高山中,久久不消,石破天驚。
孟棠安隻覺眼前一陣淩厲的風掠過,桌案前立了一隻巨大獵鷹,模樣凶狠,通身黑色。
謝洵將寫好的信給它,揉了揉它的腦袋:“小黑乖,去吧。”
那凶猛獵鷹在男人手下變得異常溫順,蹭了蹭腦袋,眼睛盯著孟棠安。
謝洵漫不經心的介紹:“看到了嗎?那是廢物,我們家小黑可不能像她一樣做個嬌氣包。”
孟棠安:???
小黑嗷了一嗓子,哼哧哼哧飛走了,看向孟棠安的眼神充滿了王之蔑視,仿佛在說:噢,這愚蠢的人類。
孟棠安麵無表情的鼓起臉:“你為什麼要拉踩我?”
“就事論事。”
好一個就事論事!
孟棠安臉色一言難儘,半天憋不住問一句:“它為什麼要叫小黑?”
不知道還以為是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