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聲道。
“從白鞍山回來,我很久沒見過你,以你的手段,想要得到我的消息也不是什麼難事。”
謝洵指尖一頓。
“來到褚玉居,你又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裡三天,我在這裡認識的人隻有你了,院子裡的樹葉都凋謝了你也沒來。”
她說著,偏眸看了看窗外的銀杏樹,滿目金黃飄零凋落,秋風蕭瑟,轉而看向謝洵,輕鬆笑道。
“我知道你忙,可是再忙也不至於連一丁點的時間也空不出來吧?其實你也不是忘了,就是我沒那麼重要。”
不是很重要的東西,不必放在心上。
想起來了看一眼,想不起來,就那樣了。
她於他,可有可無。
謝洵一時間沒有說話,不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而是因為孟棠安說的,全中。
就是這個樣子,沒有任何理由可言。
“是又如何?”
“洵郎,我好累啊……”孟棠安輕輕歎了口氣,小聲嘟噥,像是小女兒家的撒嬌,埋在他懷裡,抓著男人的衣袖,聲線帶了一點鼻音,“你放過我好不好?”
謝洵心中一軟,卻說:“不好。”
“洵郎……”女子聲音糯糯,有點可憐兮兮的委屈,呢喃叫他。
“嗯。”
孟棠安叫了好幾聲,謝洵就是不為所動,她冷了臉,起身,不再說話。
“裝不下去了?”謝洵問。
“你都知道——”孟棠安臉上有點掛不住了。
“我看你叫的挺開心。”
孟棠安完全不想理他,並且覺得謝洵不要臉。
“棠棠,聽話。”謝洵坐在一側,眼眸淩狹涼薄,拍了拍她的臉,語氣溫柔中透著幾分誘哄,是他難得拿出來的耐心,薄唇咬字間,聲線低沉慵懶,縈繞而出的三分深情幾乎將人溺斃。
他那麼喚她。
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和旁人不一樣。
孟棠安耳邊都酥麻了大半,呼吸近在咫尺的縈繞著,淡香清冷。
謝洵漫不經心的拿起筷子,夾了一口玉帶蝦仁抵在她唇邊,語氣仿佛含情,又透著不容置喙的壓迫感:“說夠了就吃飯,嗯?”
孟棠安自知再說下去也沒有用,他抬著她下巴,蝦仁被強行送入口中。
這些膳食都是下人精心準備的,可惜擱置時間長了,都已經涼了,口感自然不如剛出來好,甚至有些難以下咽。
孟棠安皺著眉頭,艱難咽下去:“涼了。”
謝洵低頭嘗了一口,放冷之後的食物味如嚼蠟,他咽下去,不鹹不淡:“不是喜歡吃涼的嗎?又沒壞。”
那放久了的燒鵝油脂凝固,看上去就令人全無食欲,他卻吃的麵不改色,把人抱在懷裡,親自喂她,一口又一口。
“真吃不下了!”孟棠安躲著他。
“我陪你吃。”謝洵說。
最後那一桌子的膳食一小半都被他喂進了孟棠安口中,剩下都是他吃的,就算再難吃也被謝洵散漫咽了下去,舉止矜貴,像吃什麼山珍海味。
孟棠安本來就長時間沒吃飯,胃疼的厲害。
又一下子吃了這麼多,全都是冷的,控製不住的跑到一旁乾嘔,臉色白的跟張紙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