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為秋風所破的杜少陵
七月七日長生殿裡的白居易......
在詩與詞的海洋裡,沒有白天,沒有黑夜。
一日三餐,是阿貴送到書房給李夜。
整整一月,李夜癡迷在先生的書海裡,仿佛當年的李十二,又回來了。
先生沒有去管李夜,隻是自己燒水煮茶,澆花,種地。
用先生的話說就是:
看淺了一碗茶
看圓了一彎月
......
這一月,李夜不曾出現在外麵的世界,外麵的世界卻有他的影子。
風雲城要說生意最好的商家,當數東大街上的紅袖樓。
四層高的紅袖樓,柱子是從風雲山脈取來的雲石,堅硬、又不失華麗,大廳的房梁是從西玄域拉來的金絲楠木。
用李紅袖的話說:酒是最醇最烈的,姑娘是最美的。要命的是,這裡花費的,也是剛去城裡最貴的。
紅袖樓永遠不缺客人,每日裡都是歌舞平。花錢的是大爺,手一揮,銀幣金幣花啦啦,樓裡的姑娘撫著曲,伴著歌,小手收著銀,心裡也是花啦啦。
風雲城裡的百姓日常買菜的錢是中玄域皇城鑄的銅幣。
風雲城裡的姑娘去金寶堂買胭脂水粉,花的是通用的銀幣。
紅袖樓裡快活的大爺花的是金幣。
唯一讓才子大爺不滿的地方,是紅袖樓的姑娘賣藝不賣身。用樓主李紅袖的話說是不缺錢,你們愛來不來。
花錢聽曲、飲酒作詩、以文會友可以,要是戲弄樓裡的姑娘,輕則罰你幾百金幣,重則讓樓主打折了骨頭丟出樓外。
曾有城裡的混混不信邪,結果給李紅袖痛打,掛在柳河的石橋上示眾。嚇得雞飛狗跳。
夏日的太陽正毒,李紅袖斜靠著樓上的欄杆,眯著鳳眼,神遊。
樓裡的姑娘小花上來,端了一壺涼茶,給李紅袖倒上,
伸手端杯,正欲淺飲,樓中的雅間傳來喧鬨的聲。
蛾眉輕皺,揮了揮手:“去看看,誰在裡麵吵鬨”。
小紅趕緊轉身,進樓去看。
這了一會,小紅端著一盤冰浸的西瓜回來了。放在桌上,回道:“樓主,是城裡藥閣的唐有魚閣主,在宴請他的藥商。”
“請客就請客,為何喧鬨!”李紅袖心道我正養著神打盹呢。
“樓主,聽唐閣主說,李夜又寫詞了,他前幾天路過紫竹院時聽見裡麵在彈唱。”。
李紅袖一楞,回道:“李夜又唱歌了?”
小花笑道:“說好象有一句:少年不知愁滋味。”
“少年不知愁滋味?”
犯睏的李紅袖一下子來了精神,拿起一片西瓜,道:“這孩子,上次在城主府寫的那句子,驚彩。”
“就是,大家都在說李夜的曲子,如果能在我們樓裡聽到就好了。這不,吵著你了,送了西瓜賠罪”。
李紅袖伸了下懶腰,道:“得想個法子,把李夜叫來”。
正說著話,樓下傳來了車馬聲,李紅袖低頭一下,隻見樓下一輛黑色的馬車裡伸出了一個小腦袋,正望見了李紅袖,張嘴就叫:“小姨,我來了。”
心裡一樂,姐姐帶著女兒來風雲城了。一擺羅裙,風風火火往樓下迎去。
下得樓來,隻見姐姐李明珠正踩著車夫墊好的馬紮下了車,轉過身去抱女兒東方玉兒。
李紅袖高興得要命,連忙走上前歡迎她,擁抱她,一麵又帶著親切的笑容把手伸給東方玉兒,要去抱小姑娘。
隻著身著一身淺身縁裙,梳著個小馬尾的東方玉兒一下子跳起來,抱著李紅袖,嚷道:“小姨,你不喜歡玉兒了,都不來看我。”
李紅袖抱著她,捏了捏白裡透紅的小臉,說:“你家規距多,小姨不想去。這不,你不看小姨也一樣。”
樓裡的姑娘圍了上來,幫著把行李搬進了樓裡。李明珠吩咐車夫去城主府,不用在這裡候著。
一行人吵著嚷著上得四樓,到了李紅袖專用的客堂裡看茶,小紅端了冰好的西瓜過來給東方玉兒吃。小姑娘也不認生,說了聲謝謝姐姐,就抓了一片往嘴用送。
李明珠在東玄域的四方城,號稱東玄明珠,比李紅袖大三歲,嫁給了域主東方昊天做二夫人,生了一女兒東方玉兒。東方昊的大夫人生了一兒子,今年十歲,比東方玉兒大三歲;東方玉兒今年七歲,比將軍府的小姐姐小一歲,比李夜大一歲。
李紅袖給李明珠倒上茶,麵帶微笑,說:“上回在姐姐府裡分彆後,一晃眼都兩年了,玉兒也長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