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香氣自然是美婦所為,見得李夜進了屋裡,師傅兩人飄然而下,到了屋前。
隻見李夜倦著小身子,躺在屋裡的竹椅上,象一隻安靜的小貓。
小女孩一見,玩心大起,跳進屋裡,去摸李夜的臉。
美婦叫了聲先吃飯。女孩這才依依不舍地出了木屋,跟著師傅到了火堆邊。
美婦揭開鍋,盛了二碗肉飯,端著坐到了桌前,遞給了女孩一碗。女孩聞著碗裡的肉香和蘑菇的香氣,早已經忍不住了,師傅兩人揮動筷子,不一會就吃完了一碗。
女孩將手裡的空碗遞給師傅,嚷嚷:“師傅,我還想再吃些,可以麼?”
美婦想想,也不是天天這樣,就隨了她,接過碗,又去鍋裡給她盛了半碗。
不到片刻,李夜隻吃了一碗的肉飯,就讓這師傅兩人一掃而光。用小女孩的話說,她是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飯,結果撐倒了。
美婦拿了兩人吃過的碗筷,去洞口接了水清洗。又接了一桶水,回到桌邊,得再煮一壺茶。
揭開紫砂壺聞了聞,裡麵已經沒有了什麼味道,美婦將裡麵的茶渣倒在了崖外,用壺裡熱水衝洗了壺,又從茶盒裡取了茶葉換上,這才安靜地坐了下來,等著銅壺裡的水燒滾。
小女孩看著熟睡中的李夜,又想過去,被師傅拉了回來。“他這一時還醒不過來,坐下來,好好喝茶。”
這小姑娘這才老老實實地坐著,歪著頭看李夜,不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
壺裡的水燒滾,隻是片刻,兩人便手捧著熱茶,享受著秋日的午後陽光。
懶洋洋地靠在桌邊,小姑娘動了心思,掏出了自己小手巾,攤放在桌麵了,取了李夜的茶盒,將裡麵為數不多的茶葉全倒在上麵,又小心地將茶葉包好,手一晃手巾便不見了。
美婦也懶得管她,自個用手撐著頭,靠在桌邊想著自己的心事。
這小家夥膽子也是大,裝好了茶葉,便學著李夜的樣子脫了鞋子,進了木屋,躺在另一張躺椅上,一雙大眼睛瞪著美婦,糥糥地說著:“師傅,你進來也躺一下,很舒服呢。”
美婦端著杯裡喝茶,沒有進來,而是看著女孩輕輕地說:“等下雪的時候,就送你下來跟這家夥一起玩,好不好?”
“那麼師傅你呢?是不是也一起下來?”小女孩沒有明白過來。
望著茶壺冒著的氳氤熱氣,美婦緩緩地喝著自己杯中的茶,沒有立即回答女孩的話,而是想著怎麼說出心裡的話,想了片刻,決定還是先不告訴她。
“我也會下來,山上太冷清了。這裡人多熱鬨些。”美婦微笑著說道。
想著將要來跟李夜一起,小女孩高興地跳下了躺椅,跑到李夜的邊上,朝他的臉上吹氣,孩子天真浪漫的性子一露無遺。
睡夢中的李夜讓熱氣吹的臉癢,下意識也伸出小手,似要去摸女孩的臉。小女孩嚇了一跳,連忙跑到了屋外,如驚弓小鳥,穿上鞋子回到了師傅的身邊。
給女孩倒了杯熱茶,美婦摸著她的小臉,疼愛地說:“末時了,這家夥差不多要醒了,喝完這杯我們就回去吧。明日再來。”
接過熱茶,小女孩點點頭。一邊喝著杯裡的茶,一邊歪著頭看著李夜,這些日子下來,小女孩有一些依依不舍了......
給銅壺裡添了水,想著這家夥起來還可以喝上一杯茶。
看著依依不舍的女孩,美婦輕歎了一口氣,一伸手便抱住了女孩的腰,腳下用力,兩人似一陣風,頭也不回地向樹林外飄去。
......
待李夜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末時一刻的光景了,太陽已經向著西邊而去。
摸著自己的腦袋,李夜有些迷糊了。自己從不會在午間睡得這麼死,怎麼最近老是貪睡?難道是修行得太狠了。想著今晚得問問先生。
從躺椅上爬了起來,穿上鞋子,走出了屋外。看著桌著冒著熱氣的水壺,總覺得不太對勁,坐下來拎著壺給紫砂壺裡加了些熱水,泡壺茶醒醒神。
倒了茶在杯中,吹了氣,喝了一口,感覺四周有一種淡淡的香氣,似花香又不是花香。
又看了看掛在屋外的狠皮,這幾日已經給太陽曬得乾透了。尋思著得讓先生抽空把這皮給硝了,這樣天冷了墊在躺椅上和洞內的床墊上也好去寒。
喝了兩杯茶,總算清醒了過來,想著自己今天還要砍一棵雪鬆回來給先生,便站了起來,走到屋簷下翻了翻晾曬的蘑菇和藥草。拎著劍往樹林外走去。
先生不許砍懸崖邊上的雪鬆,說什麼兔子不吃窩邊草,要李夜去林子外邊去砍。
李夜隻好走到了早上砍竹子的坡邊,找了一處樹林。
太大的他拖不動,太小的又做不了浴桶,選了一會才找一棵跟他身子大小的雪鬆,運轉了真氣往樹根斬去。
費了半個時辰,總算把整顆樹清理乾淨,隻留了樹乾部分約兩丈多一些,用手抱著樹根,一手拎著劍,腳下用力,拖著雪鬆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