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的小狼早就痊愈了,一天到晚滿山遍野地瘋,李夜吃的都是它抓回來的野雞、野兔。
每天晚上李夜都會在山洞裡念經,早上起來後在洞外打拳,經過十日的休養,他感覺到自己真氣充盈,心道離突破金丹境應該要不了多久了。
收拾完自己的行李,回頭看著生活了十幾天的山洞,喚了一聲小白:“我要離開這裡,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小白跑過來咬住他的褲子,嗷嗷地叫了兩聲,然後撒開腿往前奔去,那意思自然跟你。
夏季的天山已不再是春雨綿綿,滿山的陽光,滿山遍野地花香,滿天空的鳥兒飛翔。
小白在前麵撒歡帶路,李夜跟在後麵不時叫它彆跑得太遠。
離開水澗,他們爬上山穀,此時的地帶比山穀的高度要高了許多,已經可以看見天山上沒有融化的雪峰,在太陽光的照射下閃耀著光芒。
跟著小白往北又往上爬了十幾裡山路,來到一片山石密集的地帶,夏日山風不時猛烈地刮來,夾著從山峰上帶來的雪沫,吹在臉上生疼。
沿著北麵一道狹小的山道,在巨大的山石和天山巨大的雪鬆裡時隱時現,小白不敢跑快,隻在李夜身邊幾方的地方穿行,東嗅嗅西嗅嗅,最後老老實實地回到了他的身邊。
在他的麵前,是一道陡峭的石壁,已經不能說是山路了,隻有一道淺淺的痕跡證明曾有人從這裡攀登過。
看著兩邊的懸崖和綿延數百裡的原始森林,根本沒有基他的路可以繞過麵前的山峰。如果想要上到峰頂,去到另一個方向,就隻能從眼前如同懸崖一樣的石壁攀爬上去。
緊了一下背後的包袱,看著腳下的小狼說:“小白,你趴在我的肩膀上,我們一起爬上去!怎麼樣?”
小白對著他嗷嗷叫了兩聲。
李夜伸出手,將小白抱過來,放在自己的身上,讓它可以緊緊地趴在自己的肩膀上,開始調息自己體內的真氣,左手握住小刀防止意外發生,右手穩穩地抓在陡峭石壁上一個毫不起眼的石頭上,腳下用力,整個瘦小的身體,便應聲懸空而起,輕飄飄地,仿若一片樹葉向上攀去。
他攀行的速度跟他在風雲城裡練習走路的速度一樣,不快不慢,整個身體緊緊貼著石壁,遠遠看去就象一路攀爬的壁虎。
每一次伸出手、落下腳,每一次用力都十分柔軟,感覺他不是在使出全身的力氣在往上攀爬。
背上的小白緊張地抱著他,從嘴裡吐出的熱氣不時地吹著李夜的耳朵和脖子,提醒他不是一個人在攀登。
這道將近百丈陡峭的石壁,他花了將近兩個時辰才爬完了大半,找了一個可以避風的石窩停了下來,放下背上的小白,放鬆自己的手腳坐在地上歇息。
取出包裡的水壺,抱過小白給它倒著喝了幾口,自己也喝了幾口。
四周的山風吹刮在他的身上,吹散了身體因巨烈攀爬而帶來的熱量和汗漬,讓他的心神感到十分的舒服。
取出肉乾,撕了一半分給小白,摸著它的頭說:“我們得在天黑前翻過這道山,否則就要趴在石壁上過夜了。”
小白嗚嗚地叫著。一邊撒歡啃嘴裡的肉乾。
雖然已經是初夏,太陽已經很熱。但是由於山風中夾著山頂的雪沫,所以顯得溫暖而又濕潤。
再往上爬的石壁上有些地方還有未融化的冰雪,會給他往上攀登帶來一些難度。
吃完肉乾,閉著眼睛休息了半個時辰,看著天空午時已經過,不敢再貪睡,叫醒了趴著睡覺的小白,抱起它放在背上。
又將包袱背好,調息真氣,看著還有小半的石壁,雙手尋找著力的地方,繼續攀爬。
這次攀登是李夜生命裡第一次冒險,看著腳下的百丈懸崖,想著這才能深刻體會什麼是進退維穀。
不敢大意,收住了心神,右手使力,抓緊了身體上方可以借力的石塊,左手的小刀深深地插進了石壁中的細縫借力,讓自己的身體緊緊貼著石壁,不往下滑。
他不敢讓自己大意,一邊動轉著《無相法身》的心法,一邊念著佛門六字真言,體內真氣湧動。
背後看上去如同一道金色的佛光貼在陡峭的山崖上慢慢往上移動,背後的小白緊緊抱著他,豎起一雙耳朵仔細地聆聽李夜念頌的佛法。
感覺身上流出汗水,順著身體往下流淌,心裡在細細地體會先生說的:走路也是一種修行。
如果說走路是一種小修行,那麼此刻的自己就是一種大修行。
用自己和小白的生命,在這道百丈的懸崖上修行。
此時他凝神聚氣,全身的神識外放,仿佛可以聽到身體中血管中的血液在歡快地流動,骨髓裡的經文在泛出金黃色的真氣,往身體中的血肉中融化而去。
他看見了山穀中的雪水在靜靜地流趟淌,草坡上的兔子在警惕地吃草,樹頂上立著吃飽了蟲子的鳥兒,翻過這座山不遠的山澗裡有一群猿猴聚集在一起吵鬨......
李夜沒想過自己這一攀山的決定,會將自己逼入絕境。
將自己逼入絕境的李夜,身體內的真氣和神識再一次發生了質的變化,體內的真氣如他上次在雨中奔跑一樣,發生了神奇的變化。
神識也破境到了一個更高地的境界,如果說之前他的神識可以感受到五裡外的話,此時的他已經可以神識外放,飛到二十裡外的山澗,去看嬉鬨的猿猴了。
置死地而後生,就是眼前他的變化。
山上的風越來越烈,身後的金光越來越盛。
仿若陽空的烈日,照射在石壁上映著一道耀眼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