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山上修行了幾百年的他,從沒見過有樣的情況,心想眼前這孩子果然不平凡之人,連著挨了二道隻有分神境才有的協劫,身體去起了意想不到的變化。
低著頭,李夜一步一步向樹林上麵的石台走去。
此刻的他是光著身子,他要去拿自己的包袱換上衣服。
老猿招呼了在河邊撒歡的小白,也跟在李夜的身後,一步一步往山洞走去。
李夜萬般無奈地回到山洞前麵找到自己的包袱,從裡麵取出的僅有的一件衣服換了,看著白淨的雙手,想著自己灰黑色的臉,無語地向著山洞的石壁走去。
剛才的文字,仿佛是一篇經文中的句子,他要再細看一下。
伸出手,輕輕地去觸摸石壁上的文字,卻不料整麵石壁在他觸摸的瞬間化成了粉塵,露出了裡麵的山洞。
揮手拂去揚起的粉塵,李夜提起腳步走進了山洞。
整個山洞鑲在整片山石中,方圓三丈左右,仿若天成。裡麵有一處平整的石台和一麵光滑的石壁,石壁上隱藥有一個打坐的人形背影。
地上一個蒲團,薄團的邊上放著一盞油燈和一件竹器編織的籃筐。
李夜走上前去,結跏打坐在蒲團上,隻見地上刻寫著幾個字:
破諸邪見,存精聚魄。
得定安隱,正思惟修。
信解慧明,開般若門。
如此反複輕輕地念了幾遍,當下心生明悟,想起了自己修行《無相法身》的本來要義,自己已經修行到了的距、有境的境界,卻因心法不全不能再進一步。
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是自己此前修行的法門,而此後要去修行的是:無我相、無人相、無坐生相、無壽者相。
自己卻因二道雷劫將自己的一張俊臉變成了灰黑色的臉而難過,豈不是與自己修行的佛法背道而馳?世間一切相,當是無相,此刻的他觸摸到了無距的門檻,終於跨出了傳說中的那一步。
當下心生歡喜,不再為自己的著相而難過。
低下身子,向著石壁的人影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道:“多謝前輩明示,讓晚輩得以跨入無上修行的法門。”
當他磕完第三個頭時,地上的蔳團因承受不了歲月的侵食也化為了粉塵,他的身下一痛,感覺有一個硬物抵在了打坐在地的大腿。
伸出小手往腳下一摸,一件冰涼的物件出現在手中,拿起來一看,卻是一個平常不過的戒子,上麵陷約雕刻著一些文字。
他將戒子放進手指間,在衣袖上輕輕地擦乾淨,感覺戒指的表麵刻著一圈文字;朝向洞口的光線,輕輕地讀著戒指上的文字:
“嗡、啊、吽、班、雜、格、熱、貝、瑪、悉、地、吽!”
剛剛念完,洞中金光大起,套在手指間的戒指尤如活過來了一樣,在他的提間轉動,發出了淡淡的金光。洞中也有佛音隨著李夜的念頌而發出陣陣佛音。
站在洞口的老猿看著洞裡的金光大盛,拉著小白跪在地方磕頭不止。
回過神來的李夜,從竹筐裡取出一本手抄卷,輕輕地翻開,隻見上麵記錄著洞中主人的一些事跡,竟然是從西玄域方寸山來的僧人,法號破虛,在此修行了一百多年,在最後麵壁的十年裡終於悟道,破了九劫,踏虛而去。
而手中的戒指竟然是跟沐沐一樣的空間戒,主人言明既是破虛,當舍棄這世間一切,留下他畢生修行的佛經和諸多功法寶貝,待它日進洞拜見他的有緣之人得之。
“蒲團裡的戒子須念頌十二真言佛法方可激活,激活後唯有頌經之人方可使用,裡麵的佛經與諸多寶貝儘贈有緣之人。”
讀至最後一行,手中的書卷也化為飛灰,仿佛在這裡等了百年的它,隻是為了此時的李夜。
李夜心生感激,向著洞壁上的人影又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再將六字真言與十二字真言念頌了數遍。這才站起身子,出了山洞。
一邊走,一邊放出神識感應手指中的戒指,心神一動,將手裡的包襖放進了戒指中的空間。
看著跪在地上的老猿,李夜連忙上前扶起了他,輕輕地說:“洞中是一位得道高僧的修行之地,已經踏虛而去。留下了一些佛法與寶貝,待來日我研究之後再與您分享。”
小白從地上爬起,圍在他的腳邊撒歡,看著不再難過的李夜,它的心裡也是十分的歡喜。
“之前老前輩提出的要求,李夜答應您。決定就在此處修行,最少陪前輩一年,每日將為前輩和眾生念頌經文,以報答前輩的恩德。”
老猿大是歡喜,又跪在地上給李夜磕了三個頭,才說:“我替天山的眾生,替我的子孫感謝小先生的恩德。”
以後小先生就在這洞中修行,我會帶著兒孫每日來此聆聽小先生的教誨。
說完這些,伸出寬大的手掌,拉著李夜往外奔去,它要帶著李夜和小白回到猿群聚居的山洞去慶賀這一天大的喜訊。
李夜在這裡傳法頌經一年,他和自己的子孫將會有許多的機會修得大道,化猿成人,突破傳說中的境界,破虛去往另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