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落儘春何處?
風雨滿樓泣不儘。”
“好詩,就為這首詩也得喝了一甕酒!”
李夜的身後飄來了一陣桅子花香的味道,傳來一女人的聲音。
納蘭雨行站了起來,紅著臉說道:“那個,花......樓主,你來了。”
李夜聞聲地站了起來,轉過身子一看,卻是那日在路邊遇到的那輛四匹馬拉車,雨傘下的紅裙女子。
隻是今日裡換上了素色白裙,隻是在裙邊繡了一圈的桃花。
納蘭雨拉著李夜的手,笑著說:“兄弟,這就是花滿樓花天下花樓主。”
花天下看了納蘭雨一眼,轉過頭繼續看著李夜,位著他坐了下來。
笑著說:“那日在路過匆匆而過,竟然忘了告訴你我的名字,實在不好意思。”
李夜臉上有些泛紅,淺淺地笑了笑,道:“那日是在下唐突,讓樓主見笑了。”
花落雨看了看花天下,又看了看李夜,笑著說:“沒想到樓主你已經見過這位小先生了,我剛才還想著把他的詩句念給你聽呢。”
說完給她倒上熱茶,端了過去。
花天下擺了擺手,道:“我那日在路上隻是被小師傅堅忍的修行所打動,不曾想到小師傅還會寫出如此美妙的詩句,當是難得。”
納蘭雨在一邊撇了撇嘴,道:“在你來之前,我這兄弟給我也吟了一句,你想不想聽?”
花天十一又妙目望著花落雨,道:“還有這事?”
花落雨捂著嘴笑道:“哪裡是寫給他的,是小先生在我們樓下看著小橋流水有感而吟。小橋流水人家,斷腸人在天涯。”
花天下閉目低吟了兩遍,睜開眼睛看著李夜,道:“絕妙絕句,好詩。不知前麵完整的詩句是......”
李夜臉上一紅,看了納蘭雨一眼,小聲說道: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納蘭雨聽完,伸出手掌在桌上重重一拍,道:“兄弟,你真是我的好兄弟,連我心裡苦你都知道。”
花天下心裡也是“咯噔”了一下,心道眼前小和尚不過十歲,居然能寫出如此悲苦糾纏綿的詞句?
看著激動的納蘭雨,白了他一眼。
拉著李夜的手笑道:“這兩著詩都不錯,改天麻煩小師傅抄錄下來,裝裱後掛在花滿樓的雅間裡。”
納蘭雨看了一眼花天下,嘴唇動了動,想了想從懷裡取出一甕酒,放在了桌上,看著李夜笑了笑。
“這是什麼?”李夜看著桌上的精致的酒甕,問道。
花天下眉頭微皺,看著對麵這清秀卻又讓自己無可奈何的麵孔,想著這段日子對自己的糾纏與衝突,不免有些憎恨。
不快地說道:“這好好地喝著茶,你把酒拎出來做甚?”
李夜一呆,心道這納蘭雨也是一個奇葩,正圍著茶桌品茗,這家夥卻將酒甕拿出來,莫非是心中不快,欲借酒消愁?
納蘭雨看著李夜笑了笑,道:“你忘了我那日在客棧裡說的話,待你來白玉城,我要請你喝這世間最美的酒。”
納蘭雨的回答簡潔明了,在花天下的眼裡卻是不知所以然,真想好好收拾他一頓。
“可是我酒量卻欠佳,會讓你笑話的。”李夜輕輕搖了搖頭。
“這可是千金難買,我也隻剩下這一甕了。難道你不想試一試麼?”納蘭雨說完,抬頭看一眼花天下,心想我就跟你做對,你又能拿我怎樣?
李夜苦笑無語,心想我已經告訴你自己不喜飲酒,你倒好非要我試一試,難道要看我醉倒後出醜不成?
納蘭雨看李夜的神情,以為他在想彆的事情,笑著說道:“麻煩落雨姑娘拿幾個杯來,這僅有的一壺酒我請大家喝。”
李夜搖搖頭,說道:“納蘭大哥,這美酒不是在飯桌上才飲的麼?難道在這茶桌上,也可以品嘗?”
花天下看著搖頭的李夜,心中生出些許好奇,心道難道你不知道喝酒從來隻看主人的心情麼?
這小和尚果然涉世不深,純粹是一個新人。
當下拎過酒壺盈盈笑道:“小師傅你可不知道,這酒果然是天下間僅有的最後一甕,為了這酒,你這位納蘭大哥到現在還欠著我的酒錢!”
“我沒有說過不還呀,隻是最近手頭緊,先欠著,以後等我發了財,一定雙倍還你。”納蘭雨老臉一紅,訕訕笑道。
李夜看了看花天下,又看了看納蘭雨,不知道如何接話。
花天下笑著說道:“這桌上的酒,當初我花了萬枚金幣,才從西玄域的一拍賣會上買到四甕,不曾想給某人知道後,就軟磨硬騙從我這裡拿走了二甕,還說要給我萬枚金幣,到現在也未曾收到一文。”
花落雨抿著嘴偷笑,起身去身後的櫃子裡取了四個茶杯,一字排在了茶桌上麵。
李夜看著花天下微微閃動的睫毛,想了想,有了決定。
看著她說道:“雖然我跟納蘭大哥認識不久,但是他既然願意用如此美酒款待我,他欠下的酒錢我就替他付了。”
說完欲從空間戒掏出錢袋。
花天下不解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他欠的酒錢隻能他自己付,誰替他都不行。”
李夜怔了怔,說道:“不就是錢麼?誰付不一樣麼?”
花天下看了一眼納蘭雨,搖了搖頭,說道:“不一樣,這錢我就喜歡讓他欠著,然後我不開心的時候可以隨便罵他。”
納蘭雨抬起手臂,拎起桌上的銀酒壺,看著李夜笑道:“兄弟,這事你就彆摻合。你想不想知道這酒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