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亮?不,我是在望春風!”李夜看著她,靜靜地回道。
“望春風?”沐沐一聽,咯咯地笑了起來,看著他說:“這裡又不是風雲城,沒有幾棵杏花樹哦。”
衛青玉一聽,也忍不住問道:“原來國師喜歡杏花?”
李夜低下頭來,看著兩人,搖搖頭歎了一口氣道:“是,卻也不是。我是想看一看春風往哪邊吹......”
“風往哪邊吹?”沐沐迷糊了。
衛青玉是才女,她聽懂了李夜的心思,低頭沉思了片刻,笑道說道:“人都說春天裡是南風天,南風天梅雨季,說得不就是春天麼?”
李夜一聽恍然大悟,拍著桌子說道:“原來如此,他們打的是這個主意麼?”
衛青玉看著他,小聲問道:“他們打的什麼主意?”
沐沐看著李夜,突然說道:“難道他們想學哥哥放火?隻是護城河都那麼寬,放火能燒什麼?”沐沐想起了三鎮的那場襲擊戰。
李夜看著沐沐,微笑著說道:“還是沐沐聰明,我總算有些明白了,他們就是想放火,隻不過,他們放火的目的卻不是為了燒南雲城。”
“那是為了什麼?”衛青玉皺起了眉頭。
“他們想狼煙來熏沐沐和哥哥麼?”沐沐吼道:“他們把我當成肉乾了不成,想放一把火熏死我?”
李夜伸手拉著沐沐坐下,淡淡地笑道:“你明天跟我上城摟去,不就知道了麼?”
衛青玉的眉頭已經皺成了一個川字,看著二人說:“我也去。”
這一夜,李夜睡得很踏實,他總算明白了草原諸部的一些意圖,沒有重型武器的草原鐵騎,既然不能發起衝鋒,但隻能打風的主意了。
隻要自己多多防備,自然不怕他們的陰謀詭計。
......
第二天,吃過早飯,李夜一行三人早早來到了南雲城樓上。
正如他所預料的一樣,在離南雲城護城河外一五丈的地方,草原的將士們連夜裡築起了一道用鬆枝青草混雜一字長蛇火木陣。
在李夜的凝重的目光裡,一幫將士點燃了鬆枝下的乾草。
隻是片刻,南雲城外就騰空而起一道長蛇陣的狼煙,順著南風,緩緩吹了過來......
李夜的臉上的神情看不出來任何異樣,握著鐵弓的手,卻毫無來由地握緊。流露出他的心情比誰都緊張。比誰都壓抑。
自己雖然料到了,卻來不及防備。
要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心情凝重的他,不知道這一次要麵對怎麼的暴風雨。
“傳令,打水上來,所有人找塊毛巾打濕後捂著口鼻。”李夜看著身後的衛青玉大聲喊道。
坐在屋裡的沐沐趕緊拿出自己的絲巾,就著壺裡的茶水打濕,自己還沒捂上,就跑出來選遞給李夜。
“這些個王八蛋,真的把沐沐當城肉乾來熏哦!”沐沐替李夜圍上絲巾,大聲吼道。
春風漸急,南風勁吹。
即使李夜預料到了對方的陰謀,守在城牆上的將士們還是紛紛中招,畢竟守城的將士哪有隨身攜帶手巾的習慣。
而且風助煙勢,還沒等李夜的軍令傳遞下去,滾滾的狼煙已經在南雲城頭漫延,並且以勢不可擋的趨勢往城中卷去。
不用半日,南雲城裡的大軍都會中招!
李夜終於明白了耶律齊為何要他離開南去城了,因為這是一件沒辦法防備的陽謀。即使你已經知道,也無法去防範。
沒過多久,守城的將士就出現了咳嗽、流淚,眼睛紅腫的現象。
就算及時用打濕的毛巾後住了口鼻的將士,臉上,手上都出現不同症狀的紅症和癢痛。
“傳令下去,千萬不要撓癢,這樣隻會越來越嚴重。”李夜看著聞訊起來的納蘭雨吼道。
便是沐沐,臉上也出現在紅症。還有就是跑來跑去的衛青玉,也在不停地咳嗽。
“一將無能,累死三軍。”李夜現在隻想給自己一耳光。
正在自責的時候,護城河外響起一道箭吟,李夜一回頭,隻見身後的門框上插著一枝羽箭,箭身上綁著一封書信。
沐沐小手一揮,拔下了羽箭,解開綁在箭身上的書信,低頭念道:
“受諸部汗王旨意,限南雲城守將三天之內放棄抵抗,打開城門,諸王可能饒爾等一命。否則時間一到,大軍屠城,將雞犬不留!”
“這些家夥要作死哦,哥哥,要不要沐沐射他們一箭?”沐沐大聲吼道。
李夜晚望著距南雲城二百丈距離的那道火牆,搖搖頭,手一伸道:“太遠,你夠不著,給我取些鐵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