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的木屋中,東方玉兒正跟小姐姐聊天,許靜雲靠在一旁閉目養神。
屋外的雨水滴嗒滴嗒,兩個少女的心也被雨水打濕了。
東方玉兒的臉色有些發白,看上去有些狼狽,小姐姐則是一副悵然無助的樣子,兩人靜靜撐著下巴,看著屋外紛紛擾擾的雨絲。
而許靜雲的神情從容平淡,看不出來她心裡的悲喜。
小姐姐仰頭看了東方玉兒片刻,想說卻沒說出口,低頭撿了一塊糕點塞進了嘴裡。
沉默了許久,東方玉兒忽然微笑說道:“這雨很討厭。”
小姐姐掏出絲巾輕輕擦雲了嘴角沾上的糕點,輕聲回道:“這是夏日,用不了許久就會停下來的。”
“我說的不是雨,師姐。”東方玉兒白了她一眼。
小姐姐扭頭看著她,笑道:“你剛剛不就是說雨麼?我好象沒有聽錯哦。”
“師姐你明知故問。”
許靜雲閉著眼睛聽兩個女孩打啞謎,心裡卻笑不出來。皇城風雲變幻,任誰也猜不出最後的結局。
“師妹你明說嘛。”小姐姐皺了一下眉頭,她心裡也煩得很。
“你說我眼下該怎麼辦?母親寫信來要我呆在學院,不要回皇城。”東方玉兒終於說出了憋在心裡的話。
小姐姐淺淺地笑了笑,說道:“師妹你還有收到家裡的信,我母親自從回了風雲城,已經很久沒跟我聯係過了,眼下連先生和師傅也回去了那裡。”
許靜雲打破了沉默,看著小姐姐問道:“你知道先生和葉師傅為何急著回風雲城嗎?”
小姐姐搖搖頭,輕聲回道:“師傅隻說不習慣皇城的生活,先生和師娘說不想趟皇城的混水。”
東方玉兒仰臉看著她,問道:“皇城裡很亂麼?為何我看不出來?”
許靜雲想了想說道:“你倆連這雨都看不懂,還想看明白皇城裡的混水?”
“你想雨停的時候偏偏雨停不下來,你苦等某人的時候往往等不到那個人來。”小姐姐自言自語道。
“某人在打仗如何能來。”東方玉兒苦笑著說道:“不過師姐你不用耽心,畢竟你們兩又沒有發生過象我這樣的事情。”
說完這話,東方玉兒低下頭來,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師妹你可彆這樣,你現在是太子妃,不久就是皇後了......”小姐姐看著她,不知道怎的,心裡有一絲慌亂。
雖然二皇子已經登基稱帝,可誰都知道南疆那兩人才是帝國的根基,隻要兩人不點頭,便是朝中再鬨,怕也於事無濟。
畢竟拳頭沒有人家的大。
江湖如此,朝中何嘗不是這樣?
“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東方玉兒不想再說這事,乾脆閉上了嘴巴。
“我們隻有聽天由命了。”小姐姐也無語。
許靜雲看著兩人笑了笑,捧著手裡的熱茶抿了一口,然後他看著小姐姐猶帶青澀的臉輕聲說道:“一切都還來得及。”
小姐姐撿了一塊糕點,遞給身邊的東方玉兒。
這一對兒時在風雲城裡無話不說的小姐妹,一路從聚氣修行到金丹中期,眼見就能看見元嬰的門檻了,卻被這世間的風雲擾亂了心境。
“皇城裡的大人物們比你們更為著急,你倆操什麼心,好好修行,不要理會世俗間裡的事情,否則你們隻能一輩子都呆在這裡。”
自從破境到分神境後,許靜雲象變了一個人似的,修行的很順利,差一些就能超過唐秋雨了,她現在一門心思就是修行,哪想理會這世間的亂象。
誰做皇帝關我屁事,老娘隻想早日破境到分神後期,再去突破到渡劫的境界。
“師傅你好自私哦。”小姐姐忍不住抱怨了一聲。
“我記得莫先生曾說過,修行是一件非常個人的事情,到了最後誰也幫不了你,所以做人不要太天真!”許靜雲看著她,淡淡地說道。
三人望門而坐,守著一壺清茶,兩碟糕點,終究沒有就皇城的故事說出個一二三來。
隻因為小姐姐和東方玉兒都在小心地回避某人的事情。
......
中域皇城,皇宮大殿。
正在早朝的新皇收到了來自南疆的禮物,左相等人閉目不語,右相等人則怒火中燒。
令狐匡玉看著新皇夏雲傑說道:“這就是謀反的罪證,當誅!”
右相看著他激動的樣子,忍不住撇了一下嘴角,淡淡地回道:“當誅?派誰去誅?令狐大人你嗎?”
令狐匡玉一楞,突然想起來朝中竟然無人能敵南疆的大軍,當下怔怔地看著右相,半晌說不出話來。
新皇看著一幫朝臣,竟然拿不出辦法來對付南疆的變故,不由得狠狠地看了左相一眼,自他宣傳登基以來,左相便是一幅不冷熱的模樣。
既不唱讚歌,也不反對,就跟一木頭人似的。
即便是驃騎大將軍衛先也明言,自己隻負責保衛皇城的安危,不會帶兵去南疆問罪。而驃騎大將軍是皇主欽定的大將軍,便是他做了新皇,也不敢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