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皇上的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如果放任此事不管,那麼無異於大皇子和李夜打了他這個皇帝一耳光,自己還不敢還手。
如果派人去問責,朝中竟然夫一人敢去南疆。
便是自己的親舅舅一聽說南疆的大皇子和國師,立馬閉上了嘴巴。
冷場了許久,右相出來說道:“要不就發一道文書,向天下宣告南疆大元帥辦事欠妥,竟敢斬殺朝中宣旨太監,著令官降一級,如何?”
在他看來,也隻有這個不痛不癢的辦法能對付眼前的亂局。
隻是,官降一級,有用嗎?十幾萬大軍在握,會在乎你的旨意?
夏雲傑回頭看了一眼大太監嚴無血,不料他卻低頭彎腰,假裝沒看見。
無奈之下,隻好看著右相說道:“就依右相的辦法吧,擇日向五域頒旨,大元帥官降一能,同時撤消國師的職位,由令狐大人兼任。”
說完揮揮手,宣布退朝。
......
帶著右相著令狐匡玉一行三人來到了麗妃的長春宮,眾人跟麗妃行了禮後分主賓落座。
“不能就此放過二人,長此下去,他們會越來越狂妄。”令狐匡玉看著麗妃恨恨地說道。
“今日朝會沒有拿出主意嗎?”麗妃看著三人,不冷不熱地說道。
右相看了新皇一眼,跟麗妃回道:“回娘娘的話,朝人恐無人敢領兵去南疆問責,皇上隻好下旨削減大元帥的職務,撤消國師的職位。”
麗妃看了夏雲傑一眼,輕聲說道:“你這不痛不癢的話,還不如不說。正如他們所說的,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夏雲傑看著麗妃,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吼道:“他們竟敢殺了朕派去的宣旨太監,這不是公然反抗麼?如果我忍氣吞聲,何以讓天下人臣服?”
麗妃看著他怒火中燒的樣子,禁不住輕歎道:“難道你就不能想個一勞永逸的法子,非了跟他打嘴仗麼?”
令狐匡玉和右相齊齊一驚,怔怔地看著麗妃說不出話來。
夏雲傑則是眉毛一豎,狠狠地說道:“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如果父皇已經不在,這天下還有誰來管我?”
右相動了動嘴,卻沒有說出話來。
令狐匡玉似乎想起了什麼,呆呆地看著夏雲傑和麗妃,他心裡突然有些害怕起來。
“你花那麼多的錢和心思養的門客,雖然被你父皇譴散了一些,但總還有些能用得上的人吧,這個難道還要我來教你麼?”
麗妃看著三人,淡淡地說道。
要說比起狠毒,宮裡恐怕沒人是麗妃的對手,否則當初的皇後也不會離宮出家,不再理會朝中的之事。
看了一眼沉默的令狐匡玉和右相,猜測兩人心裡還是搖擺不定,麗妃輕輕地說道:“欲成大事者,便不能有菩薩心腸。”
“麵對麻煩的時候,要夠快夠狠夠毒素,否則等他們緩過氣來,反手一掌便能把你們打落進地獄。”
麗妃的聲音冷若冰霜,刺進了兩人的心裡
“既然做了選擇,那便走到底吧。”令狐匡玉知道自己一家人已經沒有了退路,隻能狠下心來。
“這是自然的事情。”右相雖然不情願,隻是他上了二皇子的船,容不得他退縮。
“那就這樣決定了吧,旨意照樣頒布天下。”麗妃輕輕地說道,仿佛在訴說一件跟她毫不相關的小事。
右相沉默了片刻,然後笑了笑說道:“為今之計,唯有如此了。”
麗妃很欣賞右相的態度,伸出手指敲打著椅子,微笑說道:“你孫兒破天不是在大元帥手底下嗎,如
果我們贏了,這個帝國大元帥就讓他做吧。”
說到這裡,麗妃看了一眼閉口不言的夏雲傑。
“既然已經有了決定,隻要我們贏了就封龍破天為帝國大元帥。”夏雲傑沉聲說道。
對於封官許願這些事情,他比麗妃玩的更狠,畢竟他手底下養著一幫殺手替他賣命,如果沒有一些手段,如何鎮服得了那些江湖上的高手。
“大家既然都在同一條船上,便要齊心協力。隻要渡過眼前的難關,往後數十年,甚至上百年都不要再為這些小事操心了。”
麗妃揮揮手,讓三人退去,她到了歇息的時間。
三人出了長春宮,新皇夏雲傑看著右相說道:“還要麻煩右相修書一封,我讓人帶給南疆的龍副帥。”
右相抬頭看著陰霾的天空,淡淡回道:“皇上放心,老臣這就回府修書,明天一早交給你。”
夏雲傑點點頭,然後看著令狐匡玉說:“還要麻煩舅舅挑些修行高的人手,我也會挑選一些。”
“這個是自然的事情,皇上放心。”令狐匡玉看了他一眼,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這一回的賭注太大了,一不小心,就是全家,甚至整族人都陷於萬劫不複的境地。
隻是他跟右相兩人都抱有希望,萬一贏了呢?
人活著,總要有些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