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情若父子的老道士,李修元眼裡有淚水泛動。
老道士一哆嗦,端起酒杯一口喝下:“這樣啊?這酒就彆拿走了,我留下來慢慢喝......這遍天域過去千年的時間,也沒聽說有人飛升啊?”
李修元一聽,嘿嘿地笑道:“我師傅在飛升之前也是跟老師一樣的口氣,可是他就在我的眼前挨了幾十道雷劫,然後天空降下一道光柱,然後......修元就沒有師傅了。”
說完這番話,也不管夫子信不信,李修元端著杯子又喝了一口。
“真是想不到啊,修元你竟然還有一個踏破虛空飛升離開的師傅,看來我喝了你釀的酒,要不了多久也能飛升了......如果是那樣,我真要好好感謝你了。”
夫子說到這裡,滿臉的笑容中含著淚水。
這遍天地裡有多少修行者窮其一生,也找不到破虛飛升的契機,最終不得不老死在星空之下,將一身的修為塵當塵、土歸土。
“先生的修為到哪個境界?”李修元想著小芸跟自己說的那番話,心裡在想麵前這個可以做第二個師傅的老人不會也早早地離開吧?
心想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教自己修道理的先生,可不能再早早地離去,如同老道士一樣破虛而去。
“我的修行嗎?我自己都忘了自己修行到哪個境界了,這山中無歲月啊,書院裡估計跟我一樣的人還有不少呢。”
夫子看著他淡淡地說道,仿佛在訴說一件毫不起眼的事情。
但是李修元知道,這毫不起眼的事情在夫子的眼裡卻是生死之間的大事,隻不過這對他來說還是太遙遠了一些。
破境到金丹,治好自己的腿傷,是自己眼前最要緊的事情。
夫子撕了一塊烤好的雪雞遞給李修元,笑道:“估計院長也沒料到你還有這一手,看來我得把人藏好了,否則小心他抓你去給他釀酒,釀不出來不放你出來。”
李修元笑道給夫子倒上酒,捏著雞肉啃了起來,讓他感到不理解的是,便是這烤肉的味道也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難道上一世,我是釀酒烤肉的廚子不成?
幾杯酒下肚的夫子,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李修元卻喊起苦來,他感覺身體裡有一團火焰在燃燒,久不突破的境界如山間的洪流,擋不住了。
不吭一聲的他,撿了一塊蒲團跑到客堂外的屋簷下,跌坐在地運轉地自己修行的太玄經來。
昆侖磅礴,思之貞也。神戰於玄,其陳陰陽......善惡並也。
堂外的李修元跌坐蒲團之上,五心向天,身形筆直,一縷金色真氣在其頭頂上飛快的凝聚著,隱隱的,有著一種淩厲的波動散發出來。
感應著丹田裡真氣的湧動,感受著其中的細微變化,下一霎,他眼神陡然一凝,丹田裡的真氣如山洪暴發,突然間往他身體的四肢筋脈裡衝去。
丹田的真氣如山間的小溝在一刻間彙
聚成了小溪,奔騰不息的真氣一遍又一遍的洗刷著他的受傷的左腿,他甚至有一種又麻以癢的感覺。
全身的真氣在湧動,丹田裡的真氣源源不斷迅速的增強著,頭頂上的金色的真氣也越來越濃,天地間的靈氣也穿過重重的雪霧,往他身體裡湧進。
坐在客堂裡的夫子已經看傻了眼,這是什麼境界的突破?便是從金丹破境到元嬰,也沒這麼大的動靜啊?
何部這家夥隻是築基境小境界的突破,連金丹都不是。
花白的胡順顫抖了數下,終是安靜下來的夫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想著有這個家夥在,說不定要不了幾年,自己也能看到那踏虛的一天。
李修元的身體微微地顫抖著,他能夠感覺到,丹田裡的真氣,正在急速的增長著。
一個周天,二個周天......
當筋脈中的真氣快速運轉了二個周天之後,李修元的身體顫抖也是愈發的劇烈,丹田裡的那道真氣隱隱的有著一種脫離控製的跡象。
“穩住心神,不要亂動!”
就在這時,夫子的手掌貼在了他的後背,瞬間一道強大的力量衝進了他和體內,將丹田裡的那道暴風鎮壓了下去。
李修元眉頭微微皺了皺,丹田裡的真氣猛然緊縮,隱約仿佛是一道悶雷響起,那道猶如野馬般的真氣,再度暴漲!
“嘩!”的一聲輕響!
如果破殼而出的小雞,李修元久不突破地境界往上直衝,一重......二重。
金色的真氣覆蓋了李修元的全身,夫子的眼神也是在此時鄭重起來。下一刻,他手掌猛的一抖,又是一道真氣衝進了李修元的身體裡。
雞蛋破殼的聲音響起。
在夫子的幫助之下,李修元一路破境,到了築基八重,已經看到金丹的希望了。
李修元咧嘴一笑,從經脈不通的少年,到眼前的築基八重,前後隻是半年的功夫,等到來年開春他就是十歲了,雖然修行頗為艱辛,他卻很是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