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去書院的後山打隻雪雞回來烤著吃,沒有雪雞野兔也行,這雪天得烤肉再喝上二杯燒酒。”吃過早餐,夫子看著李修元笑道。
“行,弟子去後山轉轉,說不定運氣好還能多打幾隻回來。”
李修元眼下雖然修為低,可是打獵卻是一把能手,這是在小道觀的後山養成的習慣,但凡老道士覺得日子過得膩了,便讓他去後山。
“你的腿不方便,讓你去後山打獵也是想讓你慢慢地磨練,不要因為呆在學院而讓筋骨肌肉廢了,慢慢來,不要太過巨烈......”
看著李修元取出木弓,夫子搖搖頭:“這弓太輕,不適合你了,用這個!”說完,轉身進屋取了一把鐵弓和一袋鐵箭遞了過來。
李修元眼神一亮,笑道:“我早就想要一把鐵弓了,在皇城裡隻顧著修行把這事給忘了,謝謝老師!”
以李修元跟霸王陳的關係,想要一把鐵弓,實在是一件小事。正如他說的那樣,一麵忙著修練,一邊還得跟長孫抄經文,哪有時間想這些事。
書院後山有一條小溪自山間而來,溪上一座小木橋連首後山跟書院,乍一眼看去便是涇渭分明的兩個世界。
因這這了這座小橋,後山便是密林蒼天,古樹遍地的世界。這時莫說是雪雞野兔,便是虎狼蟒蛇都不會缺少,書院裡的學員每年都要進山修行。
一邊是修行,一邊是尋找能讓自己破境的靈藥。
李修元慢騰騰地在雪地裡行走,穿過連接兩個世界的小橋,速度不禁變得更慢了些。
腿上的傷痛雖然不痛了,但是依舊是氣脈不通,行走不便。心道學院都放假了,你一個做院長的還守在這裡做甚?
早請離開啊,讓我身體裡的神符早早將這腿傷治好,讓我滿世界去瘋一回,將這後山的深山老林鑽個夠。說不定能摘回幾枝靈藥回來孝敬你。
不過這都是他的一廂情願,既然治好了他的傷,院長便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但隻要在走,那麼無論多慢,總有抵達目的地的那一刻。木弓他已經收了起來,這是老道士留下來的物件,不能扔下。
換上鐵弓的他,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心道這一箭過去至少也得射出二百丈吧?眼睛看到的雪雞野兔,恐怕都躲不過自己的手掌。
愈往山裡走氣候愈寒冷,在這樣能凍死狗的天氣裡,按說是很難見到小動物的。但因為書院這裡山地勢漸高的緣故,山間的小動物餓得急了也會出來找吃的,就跟人一樣。
李修元還是頭一回進來,抬頭看著幾可及開的古樹,想著待我腳好了總得爬上去看上一眼,眼裡含著無限希望的他,哪管這漫天的肅殺之意。
隨著天地間的氣溫微降,一股緊張壓抑的氣氛也隨之籠罩住了李修元,他也清楚不能再往裡走了,若是遇上比他還要厲害的妖獸,自己是送上門的美味了。
在緊張的警惕與搜尋中,李修元開始沿著小路的邊緣往回走,看著那遮天蔽日的密林,心道等我入了金丹之後總要來征服一番才是。
想到這裡,心裡反而顯得放鬆了很多。
在靠邊小溪的山間,沒有密林遮蔽,隻有厚厚的積雪和沒有完全凍住的溪水發出叮嚀咚的聲音,如果夫子在撫琴一樣,聽上去極為舒服。
有風穿行於山間的樹林間,呼嘯低鳴,像是有人在山間哭泣。李修元蹙著眉頭望著密林深處,仔細傾聽著那些嗚鳴聲裡的細節,輕輕地說道:“有戲!”
林風低鳴裡的那絲雜音終於顯現出了真相,李修元彎弓引箭,隻聽“嗡!”的一聲,一枝羽箭閃電般射向林間,嗚嗚淒嘯,射向樹林間覓食的家夥......
“先生......先生你在哪裡?”
回到先生竹舍的李修元大喊了一聲,半晌沒有等來先生的回應。
心道先生莫不是在歇息不成?難道是自己昨夜吵到先生了?看來以後得把先生的琴搬回自己住的地方去。
一邊燒上熱水,李修元一邊處理今天的收獲。二隻雪雞,三隻野兔,估計兩上可以吃上四五天不用出門去找東西了。
自己總算有了大把的時間可以好好練琴,一說到練琴,李修元便忍不住往客堂裡看了過去。心道要不了等到學院開學,自己便能將這指法練得更熟一些。
說不定還能撫上一曲,以來點綴這寂寞的人生了。
花了一個時辰收拾完雪雞野兔,又撒上香料醃上,又在夫子的屋裡尋了一個大火盆,生了一盆炭火。
等得火起肉香流下油漬的時候,聞到香味的夫子終於出現在客堂,看著烤得金黃色的雪雞笑道:“看來今天的收獲不錯,我們可以吃上幾天的烤肉了。”
李修元笑著說道:“弟子這點修行,隻能在後山的外圍轉轉,等到開春後弟子突破到金丹之境,再往深處走走。”
相比剛來書院的時候,李修元的氣息明顯有了相當之大的變化。雖然還沒有破境,但是短短幾個月能有如此變化,著實驚人。
夫子看著他笑道:“不要心急,你便是慢慢花上十年修行,也是值得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老師說的有道理,弟子自當從命。”李修元一邊笑道,一邊取了一甕從道觀帶來的藥酒,輕輕拍開,頓時有淡淡的香氣在屋前漫延。
便是在天風皇城,他也沒有喝過這酒,主要是他不敢喝,怕自己的境界不穩喝了破境。他可是記得老道士就是喝了這酒之後,然後離開了自己。
夫子一聞之下,不禁伸手抱起酒甕給自己倒上一杯酒,放下鼻子
半晌後,看著李修元怔怔地說道:“修元啊,這酒在哪買的?”
李修元一聽,笑道:“這是我跟師傅在道觀裡釀的,他就是喝了這酒之後,又挨了一道雷後......然後就飛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