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冬天李修元基本都上在煉器閣裡度過的,隻是為了儘快將衛青的斷水刀出爐,因為他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情。
大年前衛青買了許多的年貨送上山來,小胖子也買了不少的東西。
三人守在夫子的竹舍裡吃了一頓熱鬨的年夜飯,李修元第三天就告彆夫子,又一頭鑽進了煉器閣,他想趕在學員們回來之前完成斷水刀的鑄造。
雖然聽上去有些誇張,不過他還是想要試試。
時刻的李修元正經曆著冰火二重天的痛苦。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手裡漸漸成形的斷水刀,李修元那張因耗費心血過多蒼白的臉,,有些心煩。
在日夜的煆造錘煉之下,他發現從屋外打來的雪水,對斷水刀的淬煉效果越來越差。
為了更好的淬煉,他隻有在錘打快要結束的時候,拎著火紅的斷水刀拚命往學院裡的那一處被凍住的湖邊跑去。
手中的斷水刀隻有在冰天雪地裡淬煉,在刀身上才會有一道暗紅色的幽光在泛現,否則就跟一條普通的鐵條沒有絲毫的區彆。
而每當他結束斷水刀的煆造,已經累得沒有多少力氣,當他一路狂奔,看著湖邊上升騰的那一道水霧。
完成刀胚的淬煉時,他隻有趴在湖邊喘氣的份,心想這是自找苦吃啊。
一刻鐘之前還是熱火朝天,汗流夾背,一刻鐘之後卻在冰天雪地的湖邊上咬著牙齒,不得不運轉肉身的力量抵禦突如其來的寒冷。
他隻想說,這冰火兩重天,實在不是他想經曆的。
看著湖邊泛著幽光的斷水刀,有氣無力地呢喃,你可是要我的半條小命。
這樣的日子太難過了,他想歇息幾日。
轉眼想想再過些日子就要春暖花開,書院的學員們就要回來,皇甫長老也要回到書院,到時候兩人難免相遇。
心道接下來,無論如何也要將這把斷水刀鑄造完成。說不定,這些學員長老們一回們,個個都得纏著自己。
那樣,就算他不想理會也擺脫不了這些人的糾纏。
畢竟他可是見識過小胖子纏人的功夫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李修元一門心思錘煉手裡的斷水刀,一如之前那般,在爐火中煆燒,在鑄劍台上千錘百煉,在寒湖中淬火。
一日複一日,過了十日。
沒想到隻是花了一個冬天的功夫,手裡的斷水刀在經過上千次煆燒,數十萬次的錘打之下,終於出爐。
隨手揮手,有一道龍吟。
疾風中不僅有閃電的疾速,竟然還夾著一絲的火焰的威壓。
寶刀生靈,這把普通不過的寶刀,在李修元的千錘百煉,花費了無數心量的鑄造之下,竟然生出了一絲靈性。
“隻是不知道,衛青那家夥要修行到什麼樣的境界,才玩得轉這把斷水刀?”
李修元輕撫著手中的斷水刀,輕輕地呢喃。
更不知道,夫子和院長不宜胖長老看到這把斷水刀,會是一種什麼樣的表情?
李修元心中暗自歡喜,這可是他來書院後親手鑄造的第一把刀。
隻是,自己手中的鐵劍要起一個怎麼樣的名呢?李修元看著手中的斷水刀,無比糾結。
他感覺自從將衛青的斷水刀起名後,自己的靈感已經用完,再也起不出比之更完美的名字了。
輕歎一聲,握著斷水刀,往大殿外走去。
今日裡因為斷水刀出爐,而興奮了大半天,竟然忘記吃午飯,體力透支的他,感覺有些餓了。
大殿外麵的雪鬆,路過還有一些壓著積雪的花樹,天空還有小雪紛飛。
依鬆而立的李修元,閉著雙眼,在醞釀那道若有若無的意境。
那一道蘊藏在血肉之中的劍意。
隻見:風過,雪落,刀出。
隻是最為平常的一刀,沒有真氣湧動,沒有刀意的他將自己的劍意融入了斷水刀中。
隻是斜斜的一劍,甚至他忘了平日裡起手勢要挽一道劍花。
嘴裡輕輕念出一句:“去吧!”
“轟隆!”一聲,原來卻是他前方十丈外的那殘鬆上的積雪,在李修元劍氣斬出之下,不堪負重,連著鬆枝一起摔落下來。
李修元低頭看著眼前的景象,心頭微動,腦海裡的一道聲音響起,隻不過如夜空中的流星,被眼前這一抹景色清洗一空,瞬間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在這一刻他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在這個世界行走,終究還是要靠自己的實力,即使是夫子也隻能保護自己一時。
努力地去做了,不管最最後得到什麼,能夠享受這份過程便是美好。
一如這殘鬆上賴著鬆枝的積雪,終有不堪負重的一日,以至雙雙摔入泥地裡。
收起斷水刀,抖落一身的雪花,李修元提腳往夫子的竹舍方向走去。
“若師傅您在這裡,我肯定要說一聲:這落霞山便還是那落霞山。”
李修元心裡嘀咕了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