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身著僧衣的男子,對著山洞,在他的跟前有一個小女孩雙手撫琴,引動了洞外的滿天雪月。
琴音依舊,南宮如玉進入了忘我狀態。
隻見音符不斷滲入腦海之中,空靈澄澈的心境,讓她得到安靜放鬆,紅塵紛擾此刻皆拋諸腦後。
天山有琴兮,人不知。主人欲撫琴兮,人已逝......
不知不覺中一曲終了,南宮如玉依舊閉著眼睛,神遊天際。
撫琴三遍,李修元輕歎一聲停了下來。
然後怔怔地望著入定的南宮如玉發呆,這還是他的學生嗎?隻聽了一曲便已入定。即便是他當年,也做不到這樣。
不知過了多久,南宮如玉緩緩睜開眼睛,看著他修元問道:“師傅,這是什麼曲子?”
“四張機。”李修元靜靜地回道,一如當年竹舍裡麵的夫子對李修元。
“我聽了老師的琴聲,心境有了一點些變化,好象感知力也在變強,我要學琴。”
抬頭看著李修元,南宮如玉認真地說道。琴聲能她他得到安寧,這些年來因為李夜的事情她一直心神不寧,也影響了修行的速度。
好象一的道聲音在她腦海裡響起:你是最棒的玉兒!
“這是自然的事情,你想學我便教你。”李修元微笑著點頭。“先學最基礎的琴曲,在這之前先熟悉曲譜。”
看著南宮如玉認真的眼神,李修元將當年夫子給他的琴譜遞給了南宮如玉。
李修元端坐於古琴前,神情端莊,耐心地給南宮如玉一一講解起來。
“這學琴之道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指法、手勢、琴譜、音律、論說,隻要你多學你練,就跟你在廚房裡劈柴一般,自然熟練......”
南宮如玉學習很快,李修元花了一時辰將基礎講完,又花了一個時辰將他如何按彈奏,以及指法......
南宮如玉聽了一遍之後,便試著拔動琴弦,漸漸地從生澀到成熟。
一坐便是一整天,夜色漸起,李修元席地而臥,漸漸睡去。
南宮如玉卻依舊坐在琴前,一遍又一遍地拔動著琴弦。
南宮如玉雙手撫琴,指尖輕輕地撥動琴弦,音符跳動,剛開始的時候尤如山間溪水遇到了阻礙,時而叮咚,時而卡在石縫間嗚咽。
漸漸地熟悉一番之後,手指劃過,那音符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漸漸地不再有嗚咽之聲,而是換成了歡快的叮咚之聲。
少女的麵容依舊是那樣的安靜,雙手像是有著魔力般,指尖隨著音符一起跳動。
“真是不可思議啊!竟然隻花了一天的功夫就入了門,這女孩也是一個好苗子。”
房間中,夫子聽到琴音,眼角帶著一絲欣慰的笑容。
南宮如玉陷入琴音其中不可拔,像是入了魔般,整整彈奏了一夜,竟沒有絲毫的疲憊,相反,隻感覺心境無比的清澈。
第二日清晨,靠在琴邊小睡了一個時辰的她睜開眼睛,一轉身,隻見李修元還在在夢裡,臉上卻有一絲淡淡的笑容。
她的眼眸中露出燦爛的笑容,好象回到了當年的時光。
一伸手,隻見李修元的身邊有一本琴譜,拿過來一看。隻見上麵寫著三個字:四張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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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張機,欲織鴛鴦斷梭機,東風怎奈花影稀。
驚弦聲斷,無聊燕去,何日是歸期?
“驚弦聲斷,無聊燕去,何日是歸期?”南宮如玉眉頭輕皺,低聲吟道。
這時,有聲音傳來,夫子走出了房間,來到客堂之中,看著南宮如玉笑道。
“其實這首詞應該是九張機,我嫌太長,隻錄了前麵四闕。”夫子說完揮手點著了桌上的小火爐。
“前幾年,李夜元跟我學琴的時候,也是學的這首曲譜。”夫子看著她微笑著說道。
“原來師傅也曾彈過這首曲譜麼?難怪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南宮如玉看著夫子,微笑著回道。
夫子繼續說道:“他跟你一樣,也隻是花了一天一夜的功夫,就將這曲譜指法練習得入了門,你倆人都是萬中無一的天才。”
“師傅自然是萬裡無一的天才,玉兒隻是他的學生。”南宮如玉看著夢中的李修元笑了起來。
“讓我想不明白的是,他隻學了不到一年,在琴道上就已經超過了我這個老師。”
南宮如玉笑了起來:“玉兒跟師傅比起來,還差得遠呢!以後有機會,還要再跟師公來學彈琴。”
既然先了李修元做自己的師傅,那夫了在南宮如玉的眼裡自己就是師公了。
“隻要你想,隨時可以。”夫子微笑著:“不過既然你已經入了門,那就認真學學,畢竟以琴入道可以修心,這個世界的人心太浮燥了。”
南宮如玉說道:“玉兒會好好學習琴道,說不定有一日真的以琴入道呢。”
“你要是能做到以琴入道,我就是睡在夢裡也會笑醒!”
早起的白衣女子眼見寶貝女兒練了一整夜的琴,心裡不由得升級自豪感,看著她說:“趕緊去洗漱,我去煮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