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劍意的要旨,並不僅僅看出敵手的破綻,還有種遇強則強,以柔克鋼的作用。
任何劍法都有破綻,有破綻就能乘虛而入,一劍破之。
隻見南宮如玉手中的樹枝發出嗤嗤聲響,以樹枝化為長劍,已在李修元衣衫上劃了二道口子,每一道口子都有一尺來長。
然而下一步她手中的樹枝去停在半空不動,用力之下,樹枝竟無法向前推出分毫,隻見李修元手裡的木劍已經抵在了她的咽喉之間。
南宮如玉氣惱之下,往後退去!隻見她瞬間往後退去,手裡劍招再換,幻化出萬道劍光氣,從四麵八方向李修元斬來。
雖然身法她的招數之中仍有破綻,但這破綻瞬息即逝,隻見無數道劍氣斬向離她不到二丈的李修元。
隻不過,此時的李修元似乎早就看穿了她劍招的本質,手裡木劍收回橫在胸口,接下來做了一個讓南宮如玉,白衣女子和青鷹都看傻了的動作。
隻見青色真氣直湧的李修元雙腳用力,往空中躍去,接著在左腳踫右腳,在空中來了一個縱雲梯,躲過了南宮如玉的必殺一擊。
就這是李修元的宗旨,打不過就跑。
就待南宮如玉變幻招式,提劍欲追的瞬間,空中的李修元象展翅的青鷹,自上而下斜飛過來,在電光火石之間,木劍再次抵在了南宮如玉的咽喉。
不差毫厘!
屋簷下的白衣女子拍手叫道:“玉兒住手,你的劍招不如李修元,不要比了。”
震驚無比的白衣女子總算明白了李修元說的那句話:我的劍招是用來殺人的,不是用來比試的。
夫子扶須微笑,李修元的劍招他也看不懂。這家夥看起來沒有招式,可是過招之下每每能做到後發製人。
想到這裡,夫子看著南宮如玉笑道:“你不如跟著學一下最基礎的劍招吧,基礎沒打好,再華麗的招式,終究難敵對手。”
“如何練?怎麼練?總不成去那瀑布底下吧?我可不去!”
看著夫子和青鷹,南宮如玉皺起了眉頭。
李修元低頭想了想,靜靜地說道:“用不著,你跟鷹兒去找些鬆針竹葉過來,我陪你們玩玩。”不知為何,李修元想起了這一招。
這可是當初李夜在天山上麵跟沐沐一起練劍的方法,雖然眼下他已經失憶,可是那融入了血液之中的記憶卻一直無法揮去。
鬆針?竹葉?
南宮如玉雖然沒有跟李夜用鬆針練過劍,可是她跟夏梧桐可是玩過不少回用樹葉對劍的把戲。
想到這裡,當下跟青鷹招手笑道:“鷹兒我們去找鬆針,回來跟師傅練劍。”
玩心大起的青鷹看了夫子一眼,撲著翅膀撲騰往山澗裡飛去,歡快地叫道:“來追我啊,我帶你去。”
日頭漸高,李修元回到屋簷背影,聽著山澗瀑布隱約傳來的流水聲音,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做為一位即將踏入分神的修行者,他的一隻腳早已跨過了那道高高門檻,隻要他願意隨時可以突破到那個境界,隻是眼下的他並不著急。
前些日子的破境沒有再如上回那般難受,細細想來應該是自己的身體已經跟靈仙之氣完全融合,再無排斥的現象,所以才順利地連破二境。
隻不過,他還是決定,在破入分神境之前,暫時不再煉化剩下的那些仙靈石。他要留在以後,在分神境衝擊破虛撞的時候再用。
夫子看著默不出聲的李修元,以為他還在想著練劍的事情,看著他笑道:“劍法的事情我確實幫不上你的忙。”
正在低頭沉思的李修元一怔,抬頭笑道:“老師
,我在想等我破境到了分神之時,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形?”
白衣女子聽完一驚,心想難道是自己真的弄錯了?眼前這家夥本來就是一個元嬰境的修行士?
可是一個元嬰境的修士破境,如何能掀起驚天動地的異象?
夫子看著他笑道:“還能怎麼樣?自然是降下幾道劫雷,看你能不能抗過去了。”
白衣女子看著師徒兩人問道:“既然你還是元嬰境,如何隻是破境,能引來天地異象?隻怕是書院裡的長老也感到奇怪吧?”
白衣女子端著一杯清茶,望著李修元慢悠悠地說著。
“您這說的是我嗎?真不好意思,我那日好象是在夢中破的境,因為前夜的緣故,後來我接著睡著了,直到午後申時才醒來。”
李修元抬頭看著夫子接著說道:“
夫子放下茶杯,看著李修元搖搖頭,笑道:“我也不知道你是如何修行的,這睡夢中也能破境。自己造成的動靜竟然自己不知!”
“好吧。我下回注意一些。”李修元似乎想起了什麼,看著兩人不由得頭大。如果按白衣女子跟夫子所說,以後自己在破境的時候確實得先一個遠離人群的地方。
“你那天破境的時候在夢中啊?”白衣女子臉上的表情有些誇張,看著李修元問道:“如此驚天動地的破境,你竟然睡著了?”
李修元的皺頭微皺,看著她說道:“我是先睡覺,然後做了一個夢在破境......午後醒來就是這個樣子了,這還是老師告訴我的。”
白衣女子再次無語,攤開雙手表示無辜。
聽到李修元這番話,白衣女子的腦海中很自然地浮現出妖孽這兩個字,低頭看著手裡的清茶,想著要不要重新對眼前這個少年一個評價。
“如果把真氣附在弦上......能對我的敵人造成殺傷力嗎?”李修元沒有理會白衣女子的詫異,而是將一直埋藏在心裡的疑問跟夫子認真問道。
夫子沉思片刻後緩緩點頭:“極少有修行者把自己的氣附在弦上,因為琴弦與劍氣不同,很容易受到外界和他人的乾擾。......當然如果你的真氣足夠強大,毫無疑問是很可怕的攻擊手段。”
看著夫子,李修元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