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驚天動地的破域金光,並沒能讓李修元恢複記憶。
在第一場雪來到之前,白衣女子帶著南宮如玉告彆了望月澗上的師徒三人,雖然南宮如玉死活不願意離開。
最後還是在李修元的勸說之下,才不情願地跟著自己的母親往書院的方向而去。
臨走之前非得跟李修元約定明年的夏天在落霞山上相見,再三警告李修元不許騙她,說了一大堆隻有小女孩才說得出來的囉嗦話。
最後白衣女子不得不拉著她掩麵而去,哪裡象是一個二十歲少女的心境,簡直轉眼間又回到了當年的玄天觀,那個吵著不肯下山的小女孩。
李修元和夫子、青鷹又在裡麵呆了幾天,李修元將寫給花天宇的信交給了青鷹,讓她過些日子就跟妖域人學員一起回,這事夫子會安排。
眼見風雪漸起,夫子這才帶著一人一鷹回到書院的竹舍,因為夫子要考究一下衛青今年的修為。
雖然夫子已經讓衛青拜遼長為師,但是他從骨子裡還是喜歡這個小家夥的。
當李修元拖著一條“殘疾”的腿,憑著神識探路來到廚房後院時,衛青才將這今天的功課完成了一半,無它因為廚房的乾柴用光了,現在大多是濕柴。
看著師兄回到了書院,衛青放下了手裡的柴刀,走過來拉著李修元的手笑道:“師兄你終於舍得回來了?”
“老師在竹舍等你,趕緊回吧,剩下的活我來幫你做。”李修元伸手接過了衛青的柴刀。
衛青也不矯情,謝過李修元,洗漱乾淨身上的塵土,這才告辭往夫子的竹舍而去。
握著手裡的砍柴刀,李修元仿佛又回到了院長當年帶著他回來的光景。
刀還是當年的那把刀,人還是當年的人,隻是心境卻是天上地下,不似當年。
一刀持刀,一手扶柴,以刀作劍,將地上的劈柴假想成山下的土匪......
夫子回來的消息旁人不知道,坐在屋裡煮茶的院長卻感應到了,正好他的對麵坐著廚房的胖長老。
“要不要過去跑夫子聊聊,問問那日發生在後山的異象,以及天空中的那一道金光?”胖長老看著院長問道。
院長想了想,看著他回道:“眼見就要午時,且讓他歇息一番,我們申時再過去吧。”
胖長老想了想,看著院長說道:“看來桃源的主人已經帶著女兒離去,想不到她竟然在後山跟夫子和李修元呆了一個夏天一個秋天......”
院長看著他微笑道:“這難道不是好事麼?說明那小子有魅力啊,能夠讓母女倆陪這麼久,書院裡恐怕再無人能做到了。”
胖長老歎了一口氣,笑道:“真是一個妖孽啊,可惜脾氣跟夫子一樣臭。”
院長也跟著歎了一聲,回道:“總比沒有的好,雖然他嘴上說不管,但是到了生死關頭,他總不成看著書院這些學員去送死吧?”
胖長老一聽,不由得笑了起來,回道:“如此說來,我們倒是多了一個藏在暗中,一個不可預知的高手了?”
“誰知道呢?中午喝一杯吧。”院長心情大好,看著胖長老說道。
“值得喝上三杯......隻是在下不知道,那李修元的眼睛能恢複麼?”一想到李修元的身上的傷疾,胖長老不由得替他捏了一把汗。
院長搖搖頭,看著他回道:“你豬腦子啊?他的師傅是誰?夫子都不著急,你乾著急有用嗎?”
“這師徒兩人都不能用常理去捉摸,鬼才知道他們心裡想些什麼,說不定在玩扮豬吃老虎,想看我們這些老家夥的笑話。”
胖長老哈哈大道起來,李修元在他的心裡就是一個喜歡扮豬吃老虎的家夥。
院長微笑著回道:“我們看看就好,讓書院裡的長老學員去折騰。”
胖長老點頭回到:“這樣也好,李修元就是一把天然的磨刀石,讓那些小家夥多吃些虧,對他們以後有好處。”
.....
被雪水打濕了衣衫,衣上襟有雪水融化後的痕跡,衛青看上去有些狼狽,隻是他的眼裡卻沒有狼狽的模樣,靜靜站在竹舍外麵,看著夫子傻笑。
夫子台頭看了他片刻,沒有說話,伸手給他倒了一杯熱茶。
抬腿進屋,挨著夫子的對麵坐下,衛青笑道:“老師回來了,鷹兒呢?”
夫子微笑著回道:“好不容易等到下雪天,她跑去野了。”
“我也想有一雙翅膀,可以天上地下自由自在地飛翔。”衛青嘿嘿地笑道。
“你想入妖道啊?要不要我讓鷹兒一起帶著你去妖域學學?”夫子打趣道。
“我喜歡跟老師在一起,剛才隻是想想,當不得真。”
抬頭看著夫子,衛青怯生生地回道。
伸手鐵出一塊乾淨的手巾,將掛在臉上的雪水仔細地抹將。衛青端起麵前的茶水喝了一口,然後伸了展了上個腰肢。
夫子笑了笑,說道:“我看你身體裡的真氣很飽滿,看來要不了多久你就要破境了。”
衛青低頭笑道:“老師您也看出來了?”
夫子感慨回道:“是啊,想不到李修元在山中遇到的小獵手,轉眼間就是金丹中期的修行者了。”
衛青一聽,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起身跟夫子行了一個禮。然後回到:“若不是遇到師兄和老師,衛青這會還在跟著老爹一起在山中打獵呢。”
“差不多,你可以試著用你師兄替你鑄的那把斷水刀了,正好冬天無事,可以練練。”
夫子想起了他修元替衛青鑄的那把刀,看著衛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