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一聽笑了起來,拱手回道:“回老師,我過些天就試試,正好師兄回來了,我可以跟他請教一下刀法。”
夫子搖搖頭,看著他回道:“刀法你得去請教院長,你師兄是用劍的。”
“我還想著跟師兄過幾招呢?”衛青小聲地回道。
“這個啊,你去找他吧......鷹兒在書院放假的時候就要離開書院,去妖域修行。你在書院也辛苦了一年,回家陪陪你父母吧。”
衛青的家就是山下的小鎮,夫子想著自己的弟子能在修行之餘,多回家陪陪父母。畢竟再往後幾十年,可能就是他一個人的世界了。
沒有走上修行之道的凡人,終究無法與天道的自然規律抗爭。
見衛青沒回過神來,夫子繼續說道:“以後好好跟著院長修行,等你修行到一定的程度就留在書院做教習吧,你師兄走的路,不適合你。”
衛青一楞,怔怔地看著夫子問道:“老師和師兄都要離開衛青嗎?”
夫子看著他歎了一口氣,輕聲回道:“我年紀大了,離開是早晚的事情!你師兄還有自己的路要走,最遲明年清明,他就要下山。”
衛青聽到夫子這番話,心裡突然十分難受,沒想到書院裡跟他最親的人都要離開,以後真的就隻剩下他一人了。
看著他難受的模樣,夫子替他添上茶水,淡淡地回道:“你太小了,沒經過人間的彆離,而你師兄又見得太多了。有院長在,在廚房的胖長老在,他們都會照顧你的。”
衛青看著夫子,輕輕地點頭回道:“徒兒一定跟著院長好好修行。”
夫子看著他繼續說道:“等你做了書院的教習,往後書院從山下的小鎮招收學員,你也能照顧他們啊。”
這是夫子跟李修元商量了一個秋天的結果,唯有安排好衛青以後的路,師徒兩人才能走得安心。
衛青似乎明白了夫子的良苦用心,低下頭來回道:“學生要成為教習,隻怕還早得很呢。”
夫子搖搖頭,說道:“誰說教習一定就要非常厲害了,等你入了元嬰境,你可以一邊做教習,一邊跟著胖長老和院長修行!”
“弟子受教了!”衛青回道。
“你不用害怕,想來院長下午就會來找我,我會把你的事情跟他說說,這事就這麼定了!”
夫子看著他認真地說道。
......
廚房的後院之中。
李修元因為太過專注於手中的劈柴刀,而錯過了書院的飯點。得知之後他乾脆繼續呆在後院裡感悟手中的砍柴刀與天地之間的尋一絲聯係。
不知不覺中,因為自己身體真氣的變異,竟讓天地之息隱隱間產生了某種排斥,難道說這遍天地也容不下他?
還是容不下他身體裡的真氣?
鋒利的柴刀手起刀落,起上的濕柴應聲而開,沒有多餘的聲響,輕而易舉又悄無聲息地刀過柴裂,後院裡響起一聲聲單調的劈柴聲。
李修元並不知道自己的劍法修行到了何種境界,因為沒有人能跑他對戰,就是後山來的殺手也沒能在他的手底過走過三招。
他裡的柴刀不停地在空中斬下
,他想要抓住刀過柴裂之間有那一絲靈感,想要用神識抓住那電光一閃的瞬間,隻不過始終示能如願。
隻不過這一次次的失敗,完全沒有影響他劈柴的興致,手起刀落依舊不知疲倦。
申時剛過離開廚房,沒有因為午記的忘食而麵露憔悴之色,反而顯得精神飽滿,就跟夫子麵前將欲破境的衛青一個模樣。
背著雙手來到書院廣場之上,迎著一天的風雪,李修元覺得眼裡的世界鍍上了一層青色的光暈,有一種直上青天,破空離去的感覺。
因為心情不錯,遇著一群在雪裡嬉戲的男女學員,李修元也沒有馬上離開,隻是站在一旁遠遠地看了幾眼,畢竟眼下的他才十三歲。
十三歲的少年,卻不曾享受過童年的歡樂。
隻不過當雪地裡的一幫男子見到李修元的時候,瞬間氣氛有些異樣。這些可以算得上他的同窗的學員,似乎沒有與他寒喧的興致。
更是有些學員向著他這邊指指點點,麵露鄙夷之色。
“看,那個瞎子從山裡出來了!大家要不要跟他玩玩?”
“彆亂說,他可是夫子的學生。”
“夫子的學生又怎麼樣?他現在瞎了,一個瞎子還有飛上天不成?”
這些學員的聲音雖然很小,但是卻被李夜修放出的神識捕捉到了。
搖搖頭,心想自己終究跟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沒有必要強迫彆人接受自己,也沒有必要強迫自己走入他們的生活。
天風王國的秦飛燕也在,自從發生了秦一元被學院退學的事情之後,她仿佛是一夜長大,讓她明白了一些道理。
站在雪地裡的她抬頭望去,看著李修元離開的背影歎息著搖了搖頭。
這本來應該是屬於天風王國的天驕,卻因為秦千山的自私而被推進了書院的一方。
隻不過此時的她並不知道,李修元並不屬於書院,眼前的他隻等著夫子離開,便會轉身離開書院。
“飛燕姐快看,怎麼那家夥走過的雪地沒有腳印?”
秦飛燕身後的上官芸看著李修元離開的背影緊緊地捂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