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可不想得罪陳姍姍,這萬一真的嫁給了公子,不就成了自己的主子,往後還有自己的好日子嗎?
倒是侍女乖巧,看著陳姍姍笑道:“小姐你可彆為難我們,我倆隻是下人,你以後也不會跟我們下人過不去吧?”
陳姍姍看了她一眼,沒有出聲。
婦人歎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不管怎麼樣,沒必要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吃飽了飯有了力氣再說,否則到了你成親的那天,我們兩人可過不去啊。”
坐在一旁的侍女也跟著說道:“就是啊,我們也是無辜的,請小姐不要為難我們。”
眼見陳姍姍日漸消瘦,西門孤星已經罵過二人好幾回了。
獨坐牢中的陳姍姍歎了一口氣,她又何嘗願意為難眼前的二人,隻是她心有不甘,自己隻是來曆經一番,沒想到竟然讓人抓進了大牢,還逼著她成親。
這是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的事情。
低頭想了想,心道還沒到最後的日子,自己得留些力氣,萬一父親派人來救自己了呢?到時候人來了,自己卻餓死在這大牢裡麵......
想到這裡,終是輕輕地歎息了一聲,看著兩人說道:“去打一桶清水過來,我要梳洗一番,這身上都是臭味。”
......
話說在跑上奔波了數天的李修元,憑著臉上的麵具帶來的一身修羅之氣,騙過了一路上的關卡,終於來到了鬼穀子所說的定安城。
這個傳說中本是屬於長城,後被蠻荒大軍占領的城池。
這個時候他早已經解開了身上的披風,牽著角馬抬頭望去,目光所及之處,怔怔地看著定安城門上的那一排排的木籠。
長長的一排木籠掛在定安城的城門上方,每一個木籠裡都裝著一具屍首。
千百年來,但凡讓蠻荒守軍抓住的的暗探,被處死之後無法魄歸故裡,被高高地懸在城門之上,任由經年的曝曬,成為震懾長城暗探的一種手段。
籠子裡有剛扔進去的屍首,也是經年之下腐爛露出白骨的,一具具屍首上的衣衫破爛不堪,透著汙黑血跡和難聞的氣味。
城門上的木籠隨風緩緩搖擺,天空中的烏鴉等著來享用即將腐爛的屍體。
定安城用血腥的木籠,警告每一位來到這裡的的人,不要試圖在這裡鬨事,那結果隻有一樣,就如這木籠裡白骨一般。
李修元隻是看了片刻,便將目光收了回來。
懸屍警告這種事情,隻有蠻荒才做的出來,讓長城過來的暗挖們生出恐懼感。
但是在長城裡呆了這些日子,他卻沒見過殺俘的事件,至於汙辱屍體這種處理方式,更是沒有見過,因為長城的莊嚴不允許!
隻是定安城不是長城,這裡是長城與蠻荒交戰的要塞,雙方廝殺千年,終於被蠻荒大軍搶了過來。
一揮手,有二張不起眼的符紙飛上了天空,一張是延時符,一張是火焰符。
至於長城與蠻荒之間的仇恨,如果陳超凡等人解決不了,那就留給以後更厲害的人吧,總之跟自己無關,時間一到,自己就可以憑借手裡的破界玉離開這裡。
這裡的長城,這裡的定安城,這裡的茫茫蠻荒,還有天南跟天風兩座雄城,自己此生還會再來嗎?
如此胡思亂想一通,最後憑借陳超凡從戰場上打掃得來的令牌,安然無事地混進了定安城。
現在他的名字是修羅,來自異域的修羅,身份是蠻荒大軍中的一名不起眼
的修士,甚至連一個十夫長都算不上,隻是一個散修。
而這樣的身份才適合眼前的李修元,他不僅要低調,還需要一個不受管束的身份,既方便他去城主府裡救下陳姍姍,也方便他留下來慢慢地尋找上古蒼龍要的東西。
他已經決定了,剩下的一年多的時間,就留在這裡混日子了。
入了城門,牽著角馬的李修元故意靠在高大的城牆附近停留了下來,將角馬拴在一麵鋪的門口,然後一閃身靠著街邊坐下。
“夥計,來一碗牛肉麵!多放肉,不差錢!”
一路風霜,受了不少的驚嚇,進得城來首要的任務是填飽肚子才行。
“好咧,客官稍等!”鋪子裡的夥計很熱情,給了李修元長城裡麵不曾有過的溫暖。
還沒待夥計將麵端上,隻聽城門處隻響了淒曆的號角。“有敵襲!這些木籠怎麼全都燒了起來!”
“快來人救火,讓城主知道你們誰都逃脫不了責任!”
一時間有一隊隊的士兵往城門外跑去,紛紛審問還停留在城門外的行人。
李修元端著夥計送來的一大碗牛肉麵,抱著喝了一口滾燙的湯汁,淡淡地說道:“既然我來到定安城,隻怕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換了旁人還真的那城牆上的那一排排的木籠沒辦法,可是自己是誰?我可是萬中無一的修羅,鬼穀子唯一的弟子。
我是大符師,一揮手,就滅了你。
坐在麵鋪中,李修元與店裡的夥計調笑了兩句,打聽了一下城裡的客棧以及一些簡單的風土人情。既然來到了定安城,他得給自己找一個合適的落腳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