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說的也沒錯,此酒隻的自己會釀,不論是長城還是蠻荒的匠人,隻怕不會想到用如此便宜的黑豆來釀酒。
隻是眼前的女人顯然誤會了他,以為李修元矜持不願意透露這酒的來曆。
幽幽歎道:“此酒隻應天上有,公子你這人好沒道理,一個人守著這小橋流水,卻獨自偷飲這人間的美酒。”
李修元昏沉沉欲醉,一時沒明白過來這話是什麼意思,連連擺手笑道:“難道姑娘喜歡,這酒你隨意喝......隻是在下已經不勝酒力,恐不能相陪了。”
既然知道自己誤入青樓,李修元也沒急匆匆離去的意思。
畢竟望天城對於他來說,隻是匆匆路過,恐怕此生再不會回到這裡。能找到一個舒適的住處不易,最多呆上幾日,他就會悄悄離去。
“這酒太妙,這下酒的菜也確實......太寒磣了一些”墨裙女子低聲笑著,揮手跟花廳裡的夥主喝道:“小五子,你是如何招待公子的,這桌上才擱一碟花生米?”
李修元尷尬皺眉,看著她喃喃回道:“我那剛吃過早餐,這花生米是我自己打包帶回的。”
墨裙女子一愣,以為李修元囊中羞澀,不由得看著他笑道:“你請我喝酒,我請你享受這四季樓的美味佳肴!”
看著走過來的夥計,墨裙女子笑道:“把我們樓裡精致的菜炒幾碟送來,我請這位公子享受一下我們四季樓的風味。”
不料李修元看著夥計揮揮手道:“記在我的帳上,不夠了再來找我。”話未沒完,二塊靈石已經扔到了夥計的手中。
夥計眼尖,知道李修元住在四季樓中,笑著收了靈石回道:“公子稍等,保您滿意!這望天城可沒有比我們四季樓更好的酒菜了。”
年輕墨裙女子臉上終於露出了異樣神情,不由微微蹙眉說道:“原來公子還真是我們四季樓的客人,倒是我失敬了。”
李修元卻像木頭般呆坐桌旁,眼神飄忽笑道:“不然呢?出門在外我喜歡舒適一些,總不成半夜裡去鑽狗窩吧?”
心道若是昨天晚上找不到地方住,真跟那流浪的野狗沒有分彆了。
“我說妹妹,你一個人跑到這園子裡跟客人討酒喝,也不叫我姐姐我,這算不算得上一個人偷吃?”
正說話間,李修元的眼前又從下了一個身著白裙,繡了碎花的女子。香風撲麵之下,味道卻與之前墨裙女子不似。
心道這四季樓的女子都是一個人一個香味不成?
墨裙女子瞪了她一眼,旋即看著李修元笑道:“公子彆理她,這是四季樓裡最不講道理的姐姐,專門喜歡惡心我。”
李修元眉頭微挑,正準備說這裡不歡迎她時,不料這女子用軟軟聲音說道:“這位公子,你可彆誤會,我的絲巾掉在了你的椅子上,我是下來撿絲巾的。”
李修元又是一怔,心道你可真會找理由啊?
卻也不好揭穿她,隻得歪著身子站了起來,往身後瞄了一眼,卻見自己的屁股
望著絲巾上杏花,李修元竟然鬼使神差地說了句:“既是來撿絲巾,相見便是有緣,姑娘也請坐下喝上一杯。”
說完抱起酒甕,撿了一個酒杯往裡倒了半杯酒,然後重重坐回了椅子上,卻也忘了去撿椅子上的那一方絲巾。
兩個女子齊齊一怔,沒想到李修元竟然是這般操作,明明
見到了彆人的絲巾,也不撿起來還給人家。
隻是她們哪裡知道,這會的李修元已經是一個行走在醉與不醉邊緣的家夥。哪裡會記得撿起椅子上的絲巾歸還主人?
想到這裡,麵前的白裙女子倒也沒有沮喪,卻是驟然露出驚喜疑惑之色,伸手端起了麵前的酒杯往紅唇裡送去。
一口酒入喉,白裙女子愣了愣,嫉妒地看著黑裙女子笑道“妹妹你可真是命好,如此美酒,如此妙人......”
李修元看著一副怨念的白裙女子,又注意到大廳裡一幫客人們臉上的神情,微微一怔後不禁說道:“不就是一甕酒嗎?有那麼神奇麼?”
......
四季樓的廚子動作很快,沒讓李修元等上多久,夥計就將幾樓精致的小菜端了上來。
看著李修元說道:“公子早上起來太早,那會廚子們還沒開工......請嘗嘗我們四季樓的飯菜。”
李修元笑道:“如此多謝了,......早知如此,就該少吃一碗了。”
墨裙女子微微訝異,看著他問道:“少吃一碗,這是何意?”
李修元笑了笑說道:“昨夜匆匆,沒吃晚飯就睡下了......今日裡一早出門尋吃的......”
“哎喲!公子你可真是一位妙人,我可沒聽說過,這望天城中有人一大早起來,能連著吃下兩大碗牛肉麵的,難怪你麵前隻擱著一碟花生米了......嘻嘻,這也太有意思了。”
白裙女子終是忍不住,看著李修元咯咯地笑了起來。
墨裙女子瞪了她一眼,想著自己之前說的那番話,看來確實誤會了對麵這個少年。
若是換成她一大早去叫上兩大碗牛肉麵,隻怕早就撐死了,哪裡還吃得下這麵前這些看似精致的小菜?
李修元微笑注視著兩人,淡淡地說道:“相請不如偶遇,我請二位喝酒,隻是本人酒力不勝,就不再奉陪了。”
墨裙女子看著他幽幽地說道:“這有酒有肉,公子你可有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