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小雨稍稍停了一下,接著說道:“師傅說我昨日聞道,今日入道......說我已經掌握了自己的琴道。”
剛一開口她便覺得有些不對,不清楚自己今天為什麼會合著李修元打鐵的節奏彈琴,直到後來能單獨彈奏出來屬於自己的思無邪之後......
才在心裡暗暗說道或許有那麼一天,我也能彈同調呢。
莊婉兒大吃一驚,招手讓西門小雨挨著自己坐下,輕聲問道:“何為入道?隻怕你師傅自己還未入道吧?小小的年紀也敢說聞道、而入道的事情?”
不料西門小雨看著她笑道:“那家夥說聞道有先後,但入道無定時!彆的不說,在琴道上,我相信他!”
“世間諸事想要成就,首要便是去想。如果想都不敢想,那便永遠做不成。想不到這家夥教你的道理竟然是我也沒曾聽過的......”
坐在一旁的王憐花看著她微笑著說道,對於自己女兒這兩天的變化,她可是看在眼裡的。
且不說莊婉兒和皇甫青梅信不信,她已經是深信不疑的了。
自己的女兒放在府城十數年的改變,還不如在小酒坊的二天。隻是這是她心裡的想法,自然不會跟莊婉兒說。
莊婉兒回頭看了王憐花一眼,似乎明白了一些道理,看著她笑道:“無論怎麼說,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一會得喝一杯。”
王憐花笑了起來,看著她笑道:“這酒可不多了,過些天還得去酒坊拿些回來。”說完看著身旁默不出聲的西門孤星。
皇甫青梅的情緒經過一番起伏,總算漸漸平靜下來。
看著西門小雨緩聲問道:“今天還有什麼事情發生?酒坊的生意如何?”
西門小雨搖搖頭,想到自己在後彈琴,哪裡看見前廳的客人?心裡知道,卻不知如何她解釋。
定定神後回道:“我在後院裡學琴呢,哪看能前廳的生意?我又不是賣酒的夥計。”
“然後呢,你總不成坐在後院裡呆了一整天吧?”皇甫青梅一想到李修元那不買帳的模樣,頓覺得心裡有氣。問道:“總會有些事情是你知道的吧?”
西門小雨點頭回道:“我厚著臉皮要了一把劍,一把隻屬於我的劍,劍名聽雨!”
“劍?!”皇甫青梅一楞,說道:“趕緊拿出來看看,什麼樣的寶劍值得你如此重視,你現在用的劍不是我當初的那劍麼?”
莊婉兒皺著眉頭問道:“我也想知道,什麼樣的劍能讓小雨如此在意。”
西門孤星大聲問道:“這家夥老是故弄玄虛,小雨拿出來讓大家瞧瞧,我這做哥哥的還沒有一把好劍呢?”
他的意思再清楚不過,這是我兄弟居然不給我?
“那劍還在爐火裡鑄造呢。”西門小雨的手輕輕一拍桌案,看著眾人嚷嚷道:“你們怎麼對我這麼感興趣?有意思嗎?”
“那家夥還會鑄劍?”皇甫青梅大吃一驚,她不相信李修元除了釀酒還會鑄劍。
西門小雨看著她笑道:“劍已經成形,我很喜歡!他說要到春天才能出爐,說是眼下沒功夫鑄劍,要釀酒賣了靈石討生活......”
空閒時候的西門小雨,突然間對自己的親人有了意見。隻因為她目睹了李修元釀酒的辛苦,自己的家人卻從來不嘗付給靈石。
輕輕地歎息了一聲,王憐花看著自己的女兒笑道:“如此看來,你這個冬天都要在那酒坊裡修琴修行了?”
不料西門小雨搖搖頭,嘟嚷道:“我倒是想每日裡都過去,隻是那家夥不樂意,我跟他吵了一架才同意我隔一天去一回,說是讓我彆打擾他釀酒做生意。”
“這家夥眼裡隻有錢,成天都掉進靈石裡去了,我明天過去用靈石堵住他的嘴巴!”皇甫青梅看著她恨恨地說道。
在她的心裡,李修元可是一鄭一千金的少年,卻不料竟然落得一個斤斤計較的貪財模樣,難道自己當初看錯了他?
西門孤星看了她一眼,靜靜地分析道:“他租那房子可不便宜,他往日又是大手大腳的,這靈石不夠花了,難道跟我伸手不成?我就是佩服他這個樣子!”
王憐花看了眾人一眼,淡淡地笑道:“這些都是小事,也算是外人的事情,跟你們何乾?準備開飯了。”
莊婉兒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你成天跟一個外人計較,有什麼意思?還是好好修行才是道理,實在沒事做,就趕緊生個寶寶出來,我跟你婆婆幫你們帶。”
王憐花一聽,哈哈笑道:“好主意!”
......
申時將儘,還不到酉時,李修元高一腳,低一腳地行走在十裡長街上,仔細地走了一個來回。
來到湖邊的小店裡,黑色的長衫已經染白。
運轉真氣,拌落了一身的積雪,李修元抬腳往裡走去。
今天依舊客人不多,但卻不會影響小店裡熱火朝天的熱情。
相熟的夥計早就迎了出來,一邊往幫他彈掉身上的積雪,一邊笑道“話說這裡已經人在候著公子了,您可真是貴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