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元望著湖邊漫天風雪,禁不住問道:“城主府的人嗎?這麼大的風雪。”
夥計他將迎到靠湖邊的桌前,指著背對他的身影笑道:“城主府的大人怎麼會來我們這小店,來這裡的自然是您的舊識了。”
揮揮手,李修元拉過一張椅子坐下,看著眼前笑語盈盈的人道:“您可真是閒得慌啊!這風雪交加的夜裡,也不怕喝醉酒走不回去。”
夥計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今天換了一衣白衫的李秋水淡淡地笑道:“不是還有你在這裡麼?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說完給李修元倒了一杯熱茶,然後取了一個方形的木盒放在桌上,輕輕地推到了李修元的跟前。
“這是何物?”以為木盒裡放著千年的靈藥,李修元拿起來隨手打開了蓋子。
千年的靈藥眼下他可不缺,又怎麼會要李秋水的呢。
隻不過等他看了木盒裡麵的事物之後,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道:“這......總共花了多少錢?我得把靈石給你,這可是我們說好的。”
靠在椅子上的李秋水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你既然將它落在我的名下,怎麼能讓你花錢?”
“你若不告訴我,明天我就離開定安城,你信不信我其實並不留戀這裡?”
把戶名落在李秋水的名下,隻是李修元給自己找的一個退路,哪裡會讓她來花這筆錢?況且眼下的他可不差這些錢。
靠在椅子上的李秋水看著神情堅決的李修元搖搖頭,伸出了一根手指:“我真搞不懂你心裡想的都是什麼事情,算了我怕你了,所有的費用加起來一萬靈石。”
李修元看著她表示不相信,說道:“這麼便宜?”
“你也不看看是誰來辦這事?”李秋水笑道:“再說那家夥急著要回府城,放在這裡他以後如何打理?難不成每年來一回定安城?”
輕輕地蓋上木盒的蓋子,李修元將它推回到李秋水的麵前,輕聲說道:“靈石我明日給你,這東西放在你哪......此事隻有你一人知道!”
在他看來,不論發生何事,都不能將這其中的秘密說出去。
不管是眼前,還在以後。
“放心,沒人知道!連這原來的主人也不知道。”李秋水知道這不是一件小事,在沒得到李修元的同意之前,自然不會往外說。
李修元看著她笑道:“但凡以後有人問起,我就說你是我的房東。你要相信我不會在意這些產業,我隻是怕麻煩。”
“你怕麻煩,所以就將這麻煩丟給了我?我可希望你有一天不要做甩手掌櫃,讓我一個人忙著兩個鋪子。”
這點靈石對李秋水來說,雖然算不上一筆重大的開友,但是一下子拿出來,確實讓她有些難受。
眼見李修元堅持要將靈石的地契都給自己,這著實讓她有些感動。
心道你若是當初這樣對皇甫青梅那女人,隻怕她早就撲到你的懷裡,哪會去嫁給城主府的那個呆子。
李修元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看著她認真地說道:“不管我在皇甫青梅心裡怎樣,就算她在你麵前罵我是貪財的小人,掌櫃你也不能將這事說出去。”
在李修元看來,他就是要把自己在皇甫青梅麵前,將自己打造成一個貪財的家夥。這樣萬一有一天二人非要走到對立麵,也不會落得一個傷人傷己的下場。
李秋水歎了一口氣,輕聲地說道:“看來你是鐵了心要跟她劃清界限啊?那個西門孤星還有他的妹妹呢?”
李修元想了想,看著她回道:“她是官,我是民......說不好下一刻我還可能變成匪。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沒必要非得跟對
方扯在一起,搞得不清不楚。”
李秋水一愣,看著他問道:“你哪個徒弟西門小雨呢?難道你不怕有一天她會難受麼?還是說你根本不在乎?”
李修元看著她苦笑了起來:“人世間的緣份,能好好相處一天便算一天吧,誰也沒必要強求那天長地久的緣份......”
在他的眼裡,西門小雨能領悟自己的琴道,又看懂了自己的鑄造之術,他已經很開心了,又怎麼會要求西門小雨跟自己跟在同一戰線?
眼下的他,對於整個長城和蠻荒來說,可是一個比土匪還要恐怕的存在。
他還做不到於長城和蠻荒無敵的境界,所以,在沒有離開定安城之前,他是能有多低調,便要多低調。
“就算有一天她要跟我刀劍相向,我這個當了幾天老師的人,也不會怪她啊!人生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對與錯,有的隻是各自不同的立場......”
看著眼前這個風韻尤存的女人,還沒成年的李修元突然感慨起來。
便是算飛出了望天城一幫洞天境修士的他,也不知道那座城裡的風雨,何時會飄到這定安城裡來。
看著李修元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李秋水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麵,說道:“拿灑來,彆那麼小氣,我可等了你一個時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