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李修元手一揮鐵劍在手,然後倒轉鐵劍。
“唰唰!”一陣木屑亂飛。
二行詩文出現在小店的梁柱之上。一仰頭,喝光了杯裡的燒酒,看著李秋水喊道:“麻煩掌櫃再來一杯!”
大湖前,來了二萬將士。
一萬是望天城的,一萬是定安城的。
隻不過這一回不再是望天城的龍出雲領隊,而是換成了定安城的丁奉一。
一手捏著酒杯,一手倒提鐵劍的李修元走到小店門外,看著離他隻有十丈開外,一身盔甲威風凜凜的定安城副將。
白衣勝雪的他,一口喝光了杯中酒,冷冷地說道:“這麼著急來送死?活著不好嗎!”
丁奉一擺著一副毫無表情的臉,看著他身邊的二萬大軍,想著就是眼前之人人便把浩浩蕩蕩的二萬望天城大軍儘誅於十裡長街。
而眼前的少年白衣勝雪,連一抹雪漬也不曾沾上,即便是他也不禁有些動容,眼眸深處有光芒閃耀,為了這一場避免不了的大戰。
“修羅,城主大人要你隨末將去府城,跟大帥交差,這一回任誰也救為了你的命,因為我來了!”
他看著李修元冷冷地說道。
李修元抬頭望向天空,此時天空的陰霾已經漸漸散開,有幾處青天可見,想來用不了多久那一縷陽光就會照射在定安城的大地上。
他沒有直接回答丁奉一的問題,而是說道:“活著不好麼?我不是蠻荒之人,不受府城大帥府統領,便是你們城主親至,也管不了我的去留。”
丁奉一不知道李修元的底細,聽他自說竟然不是蠻荒之人,不由得大吃一驚,半晌說不出話來。
李修元看著天空,尋找冬陽飛雪飄落在大湖裡留下的痕跡。
靜靜地說道:“我記得我跟你們城主府的西門小雨說過,在定安城裡,我無敵!所以,你還決定要跟我拚死一戰嗎?”
“這裡是蠻荒的定安城,這裡的城主是西門聽雪。”
丁奉一如何相信李修元說的這番話,他已經是破虛境後期,眼見就要踏進洞天境,如何會害怕眼前這個破虛境初期的少年?
李修元收回目光,望身後的李秋水說道:“你知道為何我一個冬天,一個春天都遊走在這座城鎮的大小街道嗎?”
“以前我不知道,現在我知道了。”李秋元看著他輕聲順道,眼裡是溫柔的目光,以大姐對小弟的滿滿愛意。
倒提鐵劍的李修元再次說道:“天能容我,我活了下來!人不容我,我隻好殺人。於定安城中,我無敵你隨意!”
丁奉一忽然覺得身體有些寒冷,因為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揮動手臂,在他身後的二萬大軍的鐵箭已經瞄準了眼前的少年,隻要他手臂揮下,便會有二萬枝箭飛出。
握著鐵劍的李修元長歎了一聲,看著自信滿滿的丁奉一,又像是看著他身後的那二萬將士,再次說道:“好好地活著,不好麼?!”
“姐姐,他如此鎮定,難道你一點都不怕麼?這可是上萬枝的鐵箭啊!”
如詩緊張地看著站在門口的李修元,跟李秋水問道。
李秋水看了她一眼,指著站在一旁的掌櫃和夥計說:“掌櫃和夥計都在這裡,你怕什麼?來來,掌櫃的這酒可是難得,我們喝一杯!”掌櫃的看著她笑道:“能喝到蠻荒最烈的美酒,能遇上蠻荒最強的少年,人生夫複何求?來來來,我且與李掌櫃再飲一下。”
......
丁奉一望著一臉風清雲淡的李修元,沉聲說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選擇,放下武器,跟我回城主府,或許你還能換一條活路。”
李修元輕歎了一聲,看著他靜靜地說道:“若我是你,現在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掉頭離開,有多遠躲多遠。”
......
城主府中,皇甫青梅不停地梅緊張地望著莊婉兒,輕聲說道:“那家夥會輕易就範麼?如果是那樣,他也不會有二萬大軍死在十裡長街了。”
莊婉兒回頭看了她一眼,靜靜地說道;“這個決定可不是我下的,你我都不用承擔這個責任。不論結果如何,過了今天我們就離開。”
西門小雨看了皇甫青梅一眼,淡淡地笑道:“我師傅說了,在定安城裡他無敵,之前望天城的二萬大軍已經倒在十裡長街了,現在又送二萬給他砍,傻啊!”
王憐花看著三人,無力地搖搖頭道:“我活了這麼久,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他一個十五歲的少年怎麼一揮手之間......”
心想自家的媳婦和兒子也不知怎麼了,就跟那小子疏遠了。還好自己的女兒聰明,認了這麼一個厲害的師傅,真是不可思議啊。
皇甫青梅看了西門小雨一眼,幽幽地說道:“你是他的徒弟,自然會替他說話了。”
西門小雨看著她搖搖頭,輕聲說道:“跟我是不是他的徒弟無關,因為我在牢中去見他時,就知道今天這個結果了,包括他要在獄中渡劫......天意啊!”
莊婉兒一聽,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你知道學不早些說出來?”
西門小雨嘻嘻一笑,說道:“我告訴你們又如何,他們會放過我師傅嗎?還是你們能打斷他的修行不讓他渡劫?!”
莊婉兒和皇甫青梅齊齊塄住了,這......在沒有定罪之前,隻怕是城主大人也無法打斷那家夥的修行吧?
莊婉兒拉著皇甫青梅,喃喃地說道:“看來,這一切早有注定,真是天意難違了!你說那家夥貪財,可他連價值連城的寶劍給了你師妹,你怎麼說?”
西門小雨一聽連連點頭,說道:“我在牢裡問他要不要找些百年、千年的靈藥給他破境渡劫,他說不需要......”
王憐花一聽愣住了,他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真的早就知道這事了。“那小子,真是一個怪物啊?換成你哥,恨不得讓你把家裡搬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