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身邊的黑衣人,冷冷地說道:“有消息說,我那侄兒帶著一幫散修跑去了東邊的葉城,派出幾十個修士......在死人穀暗算修羅戰場上的散修!”
在他身後的黑衣人回道:“那一行四人我已經查過,來自蠻荒,一個破虛九重,二個洞天境的修為,還有一個小女孩修為不詳。”
諸葛元英冷冷說道:“這裡是修羅戰場,他卻跟打散修的主意,玩起了土匪的小心思,這不是找死麼?”
諸葛元英說這句話的時候非常憤怒,因為他可能預見未來的某一天,那個來自蠻荒的青年一定會找到暗算他的幕後黑手。
如果到時發生一場生死大戰,自己這個大師是站在道義的一方,還是站在親情的一方?
想到這裡,心裡不由得煩燥起來。
看著堂外那陰霾的天空說道:“傳令過去,命他帶著自己的人速回龍門關,否則我將以軍法處置他以及他所有的手下。”
黑衣人輕聲回道:“他若是不聽軍令......”
諸葛元苒說道:“凡不聽軍令者,一律取消修羅戰場的軍攻兌換,便是他們斬殺了再多的荒獸、天魔也不作數。”
說完走回了桌前,握起狼毫往硯台裡剛剛磨好的墨水伸去。
不一會,就寫好一封書信,轉身遞給了身後的黑衣人。
淡淡地說道:“這十年裡,我不會縱容任何一個會破壞戰場規矩的修士,要記住我們的對手是域外的天魔、荒獸!”
黑衣人問道:“是針對所有的修士嗎?不是說上了修羅戰場便各安天命嗎?!”
諸葛元英冷冷一笑,說道:“如果大家都為自己的一利益,不去沙場征戰,而是躲在背後互相暗算,這樣下去,我們如何找贏這一場持久的大戰?!”
說完,轉頭看向黑衣人說道:“今天就讓人把這信送去葉城!讓他們收到信後立即回龍門關。”
黑衣人受命而去,留下諸葛元英一人生悶氣。
就在這個時候副帥馮太一走了進來,看著生悶氣的諸葛元英問道:“大帥發生何事了?今天不是無戰事嗎?”
諸葛元英跟他招過道:“過來喝茶......我那侄兒不是去了葉城嗎?他的手下竟然想打幾個散修的主意,結果讓人滅了......”
馮太一一愣,看著他不可思議地說道:“這種事情......這不是沒事找亂子嗎?”
“誰說不是呢?能來修羅戰場修士,還不參加七大軍團......想都不用想,如果沒有一點本事,敢嗎?”
諸葛元英看著他靜靜地說道:“若是讓人知道這幕後主使是他,隻怕這十年裡,他都不會有一天安生的日子過了。”
馮太一怔了怔,歎道:“他這不是因小失大嘛,真是太糊塗了......能來到修羅戰場的散修,那個不是一方豪強?”
“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啊?”諸葛元英跟著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我已經讓人送信給他,讓他即刻回龍門關了......希望還來得及吧。”
馮太一指著門外說:“這麼大的風雪,難道還擋不住他們的腳步嗎?”
“誰知道呢?畢竟他們可是出動了三十幾個洞天境的修士,竟然無一人生還......”說到這裡,便是諸葛元英也吸了一口冷氣。
要知道眼下的七個軍團,大多數的修士還是破虛境的修為,哪裡象諸葛雄風帶著的一幫散修,個個都是洞天境的修為。
三十幾個洞天境的修士,若是放在七大軍團,那可是一股不可小視的生力軍啊
。
便是在諸葛元英眼裡不可多得的生力軍,轉眼間就葬身死人穀中,他想了許久,也想不明白。
一個破虛境的少年,帶著二個洞天境的女子跟一個不明境界的少年,竟然揮手間就斬去了三十幾個洞天。
便是誅仙鎮外的荒獸,也不可能一日之間將三十幾個洞天修士儘數團滅啊。
如此說來,這是比域外的荒獸和天魔還要可怕的修士了。
如果真是這樣,他不禁為自己的侄兒耽心起來。
如果最後被對方死生追殺,自己將要如何自處?
想到這裡,便是煉虛境的諸葛元英也頭痛不已,心裡一遍又一遍地祈禱這封信能送到諸葛雄風的手裡。
諸葛元英與馮太一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不安。
或者說,兩人都希望此事就到這裡,不要再往下惡化。否則依諸葛雄風低估了對方的實力。死人穀狙殺失敗後再把點火點燃到天妖山......
若雙方在天妖山打起來,在那樣的狀況下,諸葛雄不止打不贏這一阻擊戰,隻怕還會搭上更多的性命。
若是不小心讓對方抓到了一個活口,把點火引向七大軍團的任何一個地方,隻怕所有軍力的修士都會感到了無比的震驚。
這一場十年的大戰還要不要打下去?
兩人甚至有一絲隱隱的畏懼。
“希望他不要再犯傻帶著人追進天妖山。”諸葛元英無可奈何地說道:“那樣,我們還可以做一些補救的措施。”
馮太一點點頭,忍不住心頭的疑惑,問道:“究竟是誰動的手?總不可能是你家那公子發了失心瘋吧。”
“我也很想知道這其中的原委,到底是誰給他出的主意。”諸葛元英歎道:“能在走過死人穀,本來就是一件奇跡了。”
馮太一堅定地搖搖頭道:“這些家夥沒有吃過虧,一下子來到修羅戰場,以為自己便是神仙了......簡直是一件荒唐的事情。”
諸葛元英歎了一口氣,鎮定說道:“一切,隻有看天意了。”
“我們都不是神仙。”馮太一平靜說道:“天意如何,又豈是我們這些人所能揣測的?”
諸葛元英靜靜地看著他,說道:“不管怎麼樣,我得好最壞的準備,如果那小子真的跟去了天妖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