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抬頭望著天空的某處,冷冷地說道:“本來我已經放了他們一條生路,既然你不樂意,我便替你送他們一並上路,正好替賣包子的老頭陪葬!”
說完揮手一揮,一道金光真衝九霄,將天邊飄來的一朵烏雲斬成了漫天的細雨。
叭的一聲,文劍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目瞪口呆之下說不出半句話來。
前一刻還是呼風喚雨的他,隻是瞬間包子鋪前隻剩下的他跟無花兩人。
便是包子鋪對麵街邊的一堆斷臂也在一瞬間的功夫被燒得乾乾淨淨,地上隻留下一堆燒得變了形狀的刀劍。
老道士一招手,落在地上的五十幾枚空間戒紛紛飛過來落入他的手掌。
看著麵無血色的無花,老道士冷冷地說道:“你可以繼續喊人,我不介意,隻是彆影響我趕路,否則我會生氣的。”
無花眼前天空隻是落下一道劫雷便再無消失,終於知道自己惹上了不該招惹的人。
隻好跟老道士揖手說道:“無花管教手下無方,無故招惹前輩,這裡給您道歉了。”
從未示弱於人前的無花,在老道士強勢之下,不得不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更不要說沒有任何後台的文劍一了。
老道士搖搖頭,看著無花笑道:“我知道你心裡不服,沒關係,我就喜歡看著你明明很恨我,卻又拿我沒有一絲辦法的模樣。”
說完一揮馬鞭,趕著馬兒往前走去,一邊說道:“看見沒有,趕車的時候要專心,讓馬兒聽懂你的意思!”
“嗯,我知道了。”李修元知道老道士是在教自己趕車。
包子鋪外的無花卻一口血噴了口來,瞬間染紅了如雪的長衫。
如同當日李修元在金光寺中為黑衣人所傷,血濺長衫那般。
而坐在地上的文劍一早就不知道噴了多少血在地上。
老道士將九天之上的那道雷反劈在他自己弟子的頭上,哪有不受內傷的道理。
這也算是老道士替李修元報了一箭之仇!
望著漸漸消失在長街之上的馬車,文劍一恨恨說道:“公子,這老東西是哪來的妖孽?”
無花沒有回答,而是冷冷地回道:“回去吧!”
當下兩人一前一後打馬離去,連剩下的五十幾匹角馬都顧不上。
未時一刻,當先生一行人再次路過包子鋪,看著街邊數十把變了形的刀劍,和幾十匹無主角馬,忍不住跟街邊的村民打聽時。
才知道剛剛發生的事情跟一個老道士和少年有關。
小青看著沐沐笑道:“你看看,李修元走到哪都不安份,這揮手間又砍了幾十個!”
沐沐皺著眉頭回道:“他們活該,這些家夥殺了賣包子的老人,這些天過去還不肯罷休,肯定是惹上哥哥的師父了。”
唐秋雨看著先生說道:“多事之秋,我們就不要在這裡停留了。”
先生也是這個意思,看著露出半個腦袋的小白說道:“不要停下,繼續往前走!”
花落雨拉著沐沐的手喃喃地說道:“如此一來,李修元怕是要跟無花公子結仇了。”
沐沐一聽冷冷地說道:“他的手下在金光寺中傷了哥哥,這帳我還沒跟他算呢。”
小青歎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這天上地下,便沒有一個乾淨的地方。”
幾輛馬車沿著老道士和李修元離開的方向緩緩馳去。
唐秋雨看著先生憂心忡忡地說道:“本以為梧桐嫁人便算是跟國師徹底斷了聯係,沒想到又出來一個無花公子......”
先生也跟著歎了一口氣,苦笑道:“怕什麼,夜兒不是有一個新來的師父麼?一個揮手斷雷的老人,你見過麼?”
唐秋雨搖搖頭,輕聲說道:“希望無花不要去找國師的麻煩。”
先生想了想,靜靜地說道:“修羅戰場的事未了,他在這裡呆不了多久,自然會離開。”
......
迎著一路秋風,兩匹受驚的角馬終於離開了擔心受怕的打狗鎮,這時候已經由李修元接過了韁繩,老道士坐在一旁喝酒。
漸漸找到趕車訣竅的李修元非常開心,時不時輕輕地揮動手裡馬鞭,嘴裡哼著老道士聽不懂的兒歌。
張打鐵,李打鐵,
打把剪刀送姐姐,
姐姐留我歇,我不歇,
我要回家學打鐵。
正捧著酒壺的老道士皺了一下眉頭,看著他笑道:“我說徒兒,你唱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跟鬼哭狼嚎似的。”
被老道士出聲打斷了的李修元也不氣惱,而是笑道:“這是我母親教我唱的,打狗鎮的孩子都會唱。”
老道士看著他歎了一口氣,幽幽地問道:“為師本來以為那女娃嫁給旁人便跟你再無關聯,卻沒想到她會嫁給無花那家夥......”
“很麻煩嗎?”李修元不解地問道。
在他看來,自己已經放下了梧桐公主,今生今世不知道還會不會回到這裡,怎麼可能跟無花有交集。
重要的是,自己也不喜歡那家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