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雪花夾著被炸飛的凍土還有冰冷的湖水飛灑在空中,瞬間濺濕了歐陽軒的長衫。
這一箭是李修元臨時抱佛腳銘刻一枝符箭!
為了對付強大的對手,他特意將這枝符箭放在了最後才射出。
歐陽軒萬萬沒料到對手竟然用最尋常的鐵弓,射出一枝靈箭!
嚇得魂飛魄散的他一雙手臂也在爆炸聲中被撕裂了幾道口子,鮮血在緩緩往外滲出。
若不是他修為高肉身強,換一個人隻怕早就倒在對方這一箭之下。
這是對手箭出的暗箭,也是是明箭!因為自己射向對方的也是靈箭!
他隻是想不明白的是,一個沒有凝聚靈脈的少年,如何能在如此短暫的刹那之間,連續不斷地射出三枝鐵箭!
夜雪緩緩地飄落,不一會,歐陽軒身上的血漬便凝結成了血霜。
如一隻大鳥,歐陽軒雙腳離開了湖邊的泥地,往石橋上飛去。
因為他感受到了對方那一腔熱血,要跟他在石橋上來一個你死我活的相會。
大湖的湖水冰麵凍的並不結實,但是石橋上的凝結的冰霜卻成了滑溜溜地冰麵,便是這樣歐陽軒依然沒有摔倒。
在他腳步踏過的地方,地上的凝結的冰麵紛紛裂開。
堅硬的石橋在湖湎了佇立了百年,感受著歐陽軒如嶽山一般的身體,在輕輕地發出顫抖的聲音。
歐陽軒奔跑的速度開始變慢,此時的他已經扔掉手裡的靈弓一角,換成了靈劍。
打從他硬扛了李修元射來的那枝符箭之後,便知道對岸的少年不是輕與之輩。
能夠無視漫天雪霧的遮擋,能看清夜幕中的敵人,還有準確地連發三箭,這不像是一個沒有凝聚靈脈的凡人所為。
當他把大意之後的吃驚,吃驚之後的憤怒,再轉化為絕殺的力量之後。
他便不再當對手是一個沒有修為的少年,而是生死之敵!
此刻的寒風和飛雪紛紛在他的跟前讓步,夜幕再也遮不住他一雙明亮的鷹眼,他已經鎖定了石橋上少年。
他相信,對手也想跟他拚命。
歐陽軒和李修元都曾經曆過不少的生死之戰,兩人都不想再給對方任何機會。
在岸邊為對手的靈箭暗算之後,明悟過來的歐陽軒馬上改變了戰術,隻要自己奔出靠近手持鐵弓的少年,那對手的靈箭便傷害不到他。
隻不過,他沒想到的是,眼下的李修元已經將僅有的一枝符箭射出!
眼下的他,做不到於刹那之間再銘刻出一枝能殺傷對手的符箭。
就在歐陽軒於奔跑中放緩速度鎖定李修元的時候......
大殿前的掌教等人也通過放出的神識看清發大湖邊發生的一切。
歐陽重明甚至顫聲說道:“不是說那少年沒有修為嗎?原來元尊早就給了他靈弓靈箭,這樣的暗算公平嗎?”
掌教看著大湖沉默不語,因為他並不知道其中的實情。
一直沉默不語,站在高台上的元尊,靜靜說道:“當然公平,話說我倒是想給那小子靈器,可是他不要啊。”
說完這句話,元尊看著一旁沉默不語的孟神通問道:“那靈箭是你給他的,還是玉尊偷偷給自己的徒兒準備了保命的殺器?”
玉尊瞪了他一眼,凝聲說道:“我連一把靈劍都沒給他,他隻是力氣比較大,如何使用靈器?要不你問問劍尊?”
劍尊看著三人搖搖頭,沉聲回道:“我沒有給他靈器,那孩子有自己的驕傲!”
歐陽重明望著夜幕中的大湖,皺眉說道:“可是那孩子射出能殺人於無形的靈箭,你們也都看見了......”
掌教靜靜地說道:“沒想到你竟然會這麼幼稚,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秘密,難道歐陽長老沒有麼?”
歐陽重明氣得說道:“原來天雲山的弟子也會玩弄陰謀,也會坑人。”
孟神通回過頭,淡淡地說道:“是你們提出要分出生死的,難道不允許我的徒兒拿出自己保命的本事麼?”
高台上的小靈兒聽到大湖上的爆炸,拉著陳小燕的衣袖問道:“姐姐,那是哥哥射出的靈箭麼?好可怕哦!”
陳小燕沒有低頭,一雙眼睛默默地注視著茫茫大湖,輕聲回道:“是靈箭,也是符箭!”
......
夜幕降臨的大湖,風中依舊殘留著一絲火焰燃燒過後的焦味。
大湖的石橋之上,手持長劍的兩人相隔不過數十丈的距離。
雙臂受傷的歐陽軒劍眉一挑,手裡靈劍指向前方的李修元,發出一道如猛虎下山般的吼嘯聲。
隨著吼聲在他跟前有一道巨大在的氣流往前衝出,將跟前的雪霧吹散,使雪花不敢落下。
此時他雙臂看上去狼狽淒慘不堪,卻如天神一般立於石橋之上,站在那裡,便如一道山嶽,如一顆蒼天的雪鬆。
忍了又忍,忍無可忍的歐陽軒終於動了。
電光火石間,他一腳重重踩在石橋的欄杆上,借力朝著李修元所在的方向,手裡的靈斬於寒風中斬出一道快如閃電的劍氣,劍所過之處,雪花亂飛!
大湖風雲驟變,一道如雪的影子破雲而出,須臾之間落至歐陽軒的跟前,一把生滿了鐵鏽的長劍,無聲無息斬出一道劍氣。
生死關頭,李修元收起了竹劍,拿出了自己的輪回劍。
這是他專門對了對付眼前這個可怕的家夥而準備的劍,一把連他自己都看不懂的劍!
石橋上發出一聲轟的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