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元將酒杯放下,用一塊白布將胸口纏繞了幾圈,看著她搖了搖頭。
輕聲說道:“沒事了。”
在他看來便是將幾個醉得不醒人事的家夥喚醒,也隻會給自己添亂子,好在他有預感,在營地周圍早早布下了法陣。
否則隻怕這些家夥早就命喪土匪刀下了。
想了想,看著澹台明月說道:“以後我不在的時候,你們記住夜裡不要喝酒,至少要留下二個人守夜......”
在他看來這些家夥一路走來,在路上沒少風餐露宿,竟然安然無恙地到了玉龍雪山腳下,真是一個奇跡。
澹台明月壓抑住心頭的震驚,坐在火堆前輕聲問道:“今天夜裡的敵人很厲害嗎?你怎麼會傷的這麼重?”
李修元略一沉默,微笑說道:“沒事,是我大意了......記住我跟你說的事情。”
在他看來此去遺跡之中,還會遇到更多未知的危險,而自己一個人無所謂,這七個家夥總得學會保護自己。
澹台明月歎了一口氣,問道:“你受了重傷,明日還能接著出發嗎?”
對於李修元來說,今天死在他箭下的黑衣刺客,隻不過是因為他拚著胸口硬受了一劍,將之手腕斬斷驚退了他,否則還有一番苦戰。
如果換成眼前的七人,就算是眼前的澹台明月,估計在那家夥手裡走不過一招便給人砍倒在地。
今夜的戰鬥,在澹台明月看來這隻是意外,但是李修元知道這是命運的安排。
樓蘭城的王家,沒有得到自己的死訊,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或許他們也害怕自己的複仇之箭。
李修元一手撫著受傷的胸口,一邊拎起靈茶給兩人的杯裡注入,靜靜地說道:“不能在這裡耽誤時間了,明天吃過早飯就動身。”
“如果再遇上土匪,我們怎麼辦?”
澹台明月皺眉問道,一想到看到李修元胸口那道傷口,捧著一杯熱茶的她也止不住輕輕地顫抖了一下。
“遇上就殺了。”李修元加重語氣說道:“這一路過去,一直到塔格雪山,應該不會再遇上土匪了。”揉了揉臉,李修元沉默片刻事說道:“靠近塔格雪山,想來聖地的長老已經帶著弟子趕到了哪裡......”
既然雪原雪原邀請了其他三大聖地的弟子前來,最起碼起得保證大家在進入遺跡之前的安全。
再加上今天夜裡並沒有漏網的土匪,等其他的土匪得到消息,自己一行人已經快要趕到目的地了。
澹台明月點了點頭,說道:“說得也是,隻要靠近塔格雪山,我們應該就安全了。”
李修元試著揮動了一下手臂,感受胸口的傷勢,靜靜地說道:“記住,以後遇到土匪和殺手,你要比他們更狠!”
“為什麼?”澹台明月剛剛喝完一口茶水,看著他不解地問道。
“殺到他們怕你,自然就不敢來惹你了。”
李修元指著天空的一輪明月,淡淡地說道:“剛才土匪來襲的時候,她悄悄地躲了起來,不知是怕土匪還是怕我,這會等我把他們解決了,她又露出了笑臉。”
澹台明月沉默看著眼前的火苗,捧著手中的靈茶又喝了一口,然後抬起頭來望向天穹那一輪明月。
今夜的星空跟昨夜並沒有什麼分彆,隻是昨夜隻是星辰滿天,今夜多了一輪上弦月。
麵對眼前這個在半路遇到的少年,她一直無法解釋,一個沒有靈脈的家夥是如何殺死黑夜裡的那些凶悍的土匪。
因為想著自己等人醉酒沉睡,不願叫醒眾人而去獨自麵對未知的危險。
她那如堅冰一樣的心境,終是如春天的雪山,有了一絲雪水融入山間的小溪。
兩人是一個從夢中驚醒,一個是身上有傷口,都沒法安然入睡。
於是守著一堆炭火,捧著一杯靈茶,度過了漫長的一個夜晚。
第二日清晨,自宿醉中醒來的六人,嗅著風中淡淡的血腥,一眼望去師姐靠在火堆邊已經睡著,火上煮弟一鍋冒著香氣的肉粥。
風雲皺著眉頭,看著百裡雲煙說道:“昨天夜裡又來土匪了,為何不見修羅?”
揉著眼睛鑽出來的慕容芷蘭,抬頭望向天邊的景致和草原上早起覓食的鳥兒,轉頭望著百裡雲煙說道:“師姐,那家夥在小河邊呢。”
“大家不要吵醒大師姐,先去洗漱吧......”百裡雲煙吸了一口氣,揉著自己的額頭喃喃地說道:“這好好的,土匪又殺來了?”
走到小河邊的慕容芷蘭眼簾微垂,站在李修元的身後說逍:“我很生氣,昨天夜裡來了土匪為何不喊醒我?”
李修元聞言扭過頭來,看著她笑道:“你們七人睡得跟小豬一樣,便是將你們從夢中叫醒,能就去跟土匪拚命嗎?”
跟在慕容芷蘭身後的百裡雲煙上前看著他問道:“你沒事吧,師姐怎麼跑到外麵來睡了?我記得昨晚她在帳篷裡啊?”
“她比你們警惕,土匪來不久她就驚醒了......往後,你們夜裡可不能全都睡死,得分出人來守夜......”
李修元像兩女的師傅一樣,苦口婆心跟二個女人仔細交待了一番。
最後說道:“這事不能依靠他們四個男人,天天守夜沒有人頂住,你們也要幫忙。”
“那就從今天夜裡開始,我們三人輪流值安上半夜,讓風雲他們負責下半夜。”
聽到動靜的澹台明月從火堆前爬了起來,整理一番之後,來到了小河的邊上,看著四男二女,靜靜地說道。
李修元看著眾人靜靜地說道:“記住,活著才是最要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