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了一口氣,伸手摸著馬兒的脖子說道:“沒事,還有我呢。”
慕容芷蘭則是氣鼓鼓地說道:“那家夥,怎麼可以說走便走,連個招呼也不打?”
聞訊趕來的歐陽漫雪,看著歐陽夏雲問道:“弟弟,這裡發生了何事,為何你們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
歐陽夏雲看著她歎了一口,輕聲說道:“上回跟姐姐說的,來自樓蘭城的那少年剛才悄悄地離開了我們。”
歐陽漫雪一怔,先是跟澹台明月見過禮,這才拉著慕容芷蘭的手問道:“便是妹妹上回說的那個,救了你一命的少年嗎?”
慕容芷蘭氣得跺腳,嚷嚷道:“姐姐那家夥是不是欠了你的錢沒還,這才剛進鎮來,就不見了人影?”
澹台明月搖搖頭,輕聲說道:“先去住的地方吧,這事一會你們慢慢再聊。”
莫說二女,澹台明月心裡何其不是有一道說不明道不清的苦澀?
她明明看見少年已經跟著下馬進了藍田鎮,卻沒料到隻是回頭之間,便失去了少年的蹤影。
原來,你我的距離隻是一個回頭嗎?
我在這裡失去了你,那麼,我在下一個路口等你,你還會再次出現嗎?
行走人沒有人跡的路上,澹台明月的心裡百感交集。
藍田鎮上某處廢墟之中,一間石屋之中。
時已仲春,因為靠近雪山的關第,這裡的氣候依舊顯得有些濕冷。
在一身白裙的歐陽漫雪,將要接近自己一行人的刹那之間,李修元便悄悄隱身於眾人的眼前。
路旁的桃花在盛放,路上的行人在轉瞬間分離。
身為神符師的李修元,靜靜地站在桃樹之下,看著一行人站在路邊為自己的離去歎息,然後牽著馬兒往鎮裡僅有的繁華地帶走去。
李修元知道,那裡一定是雪原聖地在藍田鎮上的營地。
等四大聖地的弟子,和各大家族的修士等人入了火山之下的遺跡之後,雪原聖地還會留下長老和弟子在此守候。
或許,那些背井離鄉的牧民在不久之後也會歸來,重建自己的家園吧?
借著手中的神符,一路隱身來到小鎮後方一處廢墟,這裡的房屋大多在火山爆發後毀去。
如此說來,鎮中那處繁華的地方應該是雪原聖地為了此行的挖險,而重建的吧?
在房屋的四周布下一道法陣之後,李修元將石屋打掃了一番,生了一堆火,開始煮茶。
在天雲山的藏書樓裡了解到,塔格火山之處,有豐富的礦藏和肥美的土地,這也是藍田鎮的牧民明知不遠處便是火山,也要世代在此居住的原因。
而在李修元看來,這火山之下說不定便要世間難尋的鑄劍材料,甚至不同屬性的靈石。
倘若能找到鑄劍的材料,等他鳳凰涅槃到五轉,便可以開爐替杏花穀裡的家人鑄劍了。
這裡的礦石,估計連須彌山上也難得一見。
拿出自己的躺椅打開,又取出獸毯,先喝二道靈茶,再燒一根熱水,泡二天的藥浴,把身上的傷口撫平。
春生萬物,他有些等不及進入遺跡之中了。
在藍田鎮的一院落之中,一間看上去新修不及的房屋之中,客堂裡麵隱隱透著股肅殺之氣。
樓蘭城王家的大長老王長春坐在書桌旁,一身青衫的他沉默不語,右手不時輕輕地敲在鐵木做成的桌麵上,發了清脆的聲音。
一頭黑發已經染上了些許許白絲,臉色凝重卻沒有出聲。
在他麵前是一身黑衫,身高六尺的中年男人。
同樣是一臉陰沉的中年男人卻是王家的門客,一個已經是煉虛九重的修士方天涯,據說是來自鳳凰城的修士。
不知道沉默多久之後,一臉清瘦的方天涯微啞說道:“無極聖地的弟子已經到了。”
王長春看著桌上還冒著熱氣的靈茶,神情漠然說道:“我的任務是保護好四個孩子才夠安全進到遺跡之中。”
方天涯眼中浮現無奈之色,旋即感動化為深深地感傷,冷冷地說道:“昔時我受家主的恩惠,總想著有日能還他這份人情,卻不料嚴兄竟然會命喪草原。”
王長春搖搖頭,看著他說道:“你也勿須太過憂心,嚴守一的失手估計是他低估了對手,他們既然已經進到藍田鎮,那麼此事就此作罷。”
“等那小子從遺跡裡出來,我們再想辦法對付吧”
方天涯看著自客堂大門透來的一束陽光,沉默了很長時間,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開來。
想了想,看著大老長緩聲說道:“據我所知,樓蘭城中哪來一個厲害的少年,不知為何那少年竟然能坑了嚴兄。”
說完這番話,客堂裡竟然有一道風山吹進,透著濃濃的殺氣。
身為煉虛巔峰強者,心裡升起的一道殺機是何等恐怖,方天涯能清晰地覺察到他的的心情。
同為門客的嚴守一出門之後便無消息,連著在草原上請的那些土匪也沒有帶回消失,不用說也知道一行二十幾人儘數交待在了草原之中。
他能體會到眼前這家夥的殺心,因為都是自已人,沒有必要掩飾心裡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