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化一見,趕緊上前拉著李修元的手問道:“國師大人怎麼跑來白玉城了,有事你叫一聲,我可以去皇城啊?”
令狐姍姍一見,禁不住將頭低了下來,畢竟這可是皇城的國師大人。
衛青玉咯咯一笑,伸手多拿了一個茶杯擱在桌上。
說道:“我說國師大人,這天寒地凍的,我可是在南城門守了十多天啊!”
李修元跟著王天化在桌前坐下,看著她笑道:“那也是皇上欠你的人情,他不是已經獎賞過你了嗎?”
完了看著令狐姍姍歎了一口氣道:“當年花滿樓中初見,花落雨隻給我介紹青玉,沒想到最後你竟然娶了二位夫人。”
王天化一愣,一時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腦子轉了又轉,隻好換了一個話題,看著李修元問道:“國師大人,來白玉城所為何事?”
搖搖頭,李修元看著他說道:“我說要去再打一仗,你信不信?”
“打仗?國師大人要去攻打何處,要不要白玉城的將軍參加?”衛青玉從李修元身上嗅到了一絲殺氣,忍不住看著他問道。
李修元搖搖頭,看著她回道:“不用,明日納蘭大將軍就會率領五萬禁軍,跟我一起去青城看看。”
說到青城,莫不王天化和衛青玉,便是令狐姍姍地禁不住顫抖了一下,那可是五域最大的一處宗門啊?
而國師大人帶著五萬禁軍前往,看來是要踏平那座神秘的大山啊?
王天化一聽,禁不住問道:“要不要我帶上重駑營的弟兄?”
搖搖頭,李修元靜靜地回道:“重駑營隻能攻城,青城是出世的宗門,你那玩意沒多少作用。”
看著令狐姍女嬰委屈的模樣,李修元終是有些不忍,隻是一想到死去的兄弟卻又莫名的憤怒。
直到捧著一杯熱茶喝了幾口之後,才看著她淡淡地說道:“你現在是王天化的夫人,令狐世家叛亂,皇上也不會追究到你的頭上。”
令狐姍姍嘴角動了動,終是沒有說出什麼話來。
其實她心裡也知道,令狐世家能保住,已經是萬幸了,換了一個家族,怕是早就被皇上滅門了。
衛青玉看著她的模樣,想了想問道:“國師吃午飯了沒?”
李修元一樂,摸著肚子笑道:“我這已經是餓得前胸貼後背了,話說當年在南疆我可沒讓你夫妻兩人挨過餓啊?”
衛青玉一聽,咯咯笑了起來:“國師你可真會說笑,來到白玉城,哪能讓你餓肚子?”
說完,站起身來,拉著令狐姍姍往堂客外走去。
王天化想了想,看著李修元問道:“國師大人,要不末將帶幾個兄弟跟著你,以防萬一?”
“有納蘭雨跟著我就行了,你看好令狐世家的人,算算日子,你們也差不多啟程了。”
李修元雖然看著令狐姍女嬰一副悲切切的模樣心有不忍,但是一想到死到死去的兄弟,終是硬下心來。
再說,這事也是他跟皇上訂下來的大事,哪能說變就變?
王天化想了想,認真地回道:“再過十天吧,眼下路上的雪還沒融化,帶著老人孩子出行終是不太方便。”
“你記住,皇上雖然沒有指明日子,但你總得在春天把這事給辦好了,彆等著宮裡派人來催你。”
李修元想著等到青城的事情結束,他就要獨自前往風雲城,哪裡有心裡來管皇城的這些瑣事?
想到這裡,忍不住沉聲說道:“鳳凰山的事情已經解決,眼下就剩下青城了,解決這個麻煩之後,皇城至少可以安靜上數十年了。”
無論是皇上等人,還是王天化三人,再花上數十年修行,但是都能獨自抵擋這世間的風風雨雨了。
於五域來說,自己終究隻是一個路人。
就算自己要在這裡生活上五十年,甚至一百年的時光,那也要完成自己的修行,而不是成關在國師府裡讀誦佛經。
是日,李修元隻在城主府裡呆了不到兩個時辰,便告辭離開。
因為令狐姍姍的原因,他一不想麵對,二不想王天化和衛青玉難做人。
給三人喝了用神泉煮的靈茶,等著三人的各自破境的機緣,他一個人悄悄地來到了無間客棧。
客棧的夥計早就收到了納蘭雨的來信,後院的房間早早就準備好了。
靜坐窗前,聽著窗外突然而來春雨的滴答聲,李修元想起了當年喝醉的那一夜,於花滿樓中買醉,於無間客棧中獨眠。
沒想到,早有心計的皇主竟然算計了自己,於後院的花架之下,將自己青春的大好時光早早就綁在皇城的那駕馬車之上。
往大裡說,是為了五域百姓免受戰火的困擾,往小裡講,隻是為了保住某人的傳承不被世間的他人得到而已。
想明白了這個道理,李修元有一種深深的失落感,一種不值,暗自嘲笑了起來。
喃喃地自言自語道:“你又不是英雄,卻妄想站在萬人之前……你究竟是為了誰?”
難不成沒了自己,這個世界就要陷入黑暗之中?難不成換了一個皇帝,這個世界的百姓都活不下去了嗎?
與其在外苦苦征戰,不如留在風雲城好好陪伴自己的父母和剛出生的妹妹。
所有過往的種種一一地浮現在他的眼前,隻有他跳出曾經的過往,站在另一個角度思考的時候,才會有一種新的體會。
這其中的道理怕是連自己的先生也分不清楚,唯有九天之上,神龍不見尾的老道士才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