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腳下生氣,瞬間離開了大帳。
半閉著眼睛的小黑,看著李修元問道:“哥哥,那老頭沒神火,可是小黑有啊?”
李修元看著他歎了一口氣:“你想讓整個五域的修士盯上麼?你不怕被人抓住威脅要把你烤來吃麼?你真的已經無敵了?”
“若是那樣,我怕你以後在五域寸步難行……再說,他們又不是沒有武器,不需要你為他們操心。”
說完這番話,李修元伸手滅上桌上的油燈,把自己裹進了獸毯之中。
靜靜地靠在躺椅上,幽幽地說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聽李修元這麼一說,小黑頓時覺得自己身上一涼,打了一個寒顫,半晌說不出話來。
跟神龍穀一樣,他可不想被彆人惦記上。
對於青城,李修元沒有抱任何僥幸的心理,大不了跟青城的掌門、長老正麵硬扛一戰。
隻是那樣一來,青城隻怕真的要從青城除名了。
而這個結果,並不是他想要的。
……
當晨霧散儘,一縷陽光照耀在青城之上,大多數的弟子們還在沉睡之中,整個宗門靜寂無比。
一切,都是因為昨夜的那一聲爆炸。
吵得所有的長老、弟子都沒有睡好,更是有本就處於搖擺不定之中的弟子,趁著第一縷曙光爬上山巔之前,離開了宗門。
不到辰時,納蘭雨便帶著一大軍在山下叮叮當當挖個不停,他們要在午時之前,將這個巨大的坑道挖好。
用李修元的話說,既可以阻止山上修士們的衝鋒,也可以防止有大石落下,傷到守在重駑邊上的禁軍。
早起的李修元看了沉浸在自己夢中的小黑一眼,走出大帳洗漱一番,然後往山下走去。
他要看看那個大坑,看看禁軍們的傑作。
直到看著青城山腳出現一個巨大的石坑,邊上堆滿了淤泥,以及數不清大小一樣的石塊,終是滿意地笑了起來。
些日子人一直在想,如果青城的長老不管不顧,對山下發起衝鋒時自己要怎麼辦。
直到眼前出現這個就巨大的石坑。
遠遠望去,不免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仿佛青城的山腳守著一頭巨獸,正張著大嘴等著山上的修士往下衝來。
在巨獸背後不過百丈的地方,密密麻麻排滿了泛著黑色幽光的重駑,便是有長老衝過大坑,也難逃數百枝重駑的進攻。
更何況,重駑背後還有數千鐵弓侍候著。
這一次,李修元是不達目的決不罷休,因為那些死去的兄弟在天之靈還沒有閉上眼睛。
看了又看的李修元歎了一口氣,並沒有出聲誇獎還在挖坑的禁軍,因為這是他們的職責,也是他們的使命。
而自己要做的就是,將這裡五千禁軍一個不少的帶回皇城。
從大坑裡爬出來的納蘭雨,看著李修元不可置信地說道:“昨夜爆炸之後,又走了一批弟子,甚至還有一個……”
李修元一愣,看著他笑道:“是什麼?難不成你還放走了一個長老不成?”
納蘭雨瞪了他一眼,說道:“反正你又不是真的想趕儘刹絕,那老頭是一個清白的家夥,我揮揮手就讓他走了。”
李修元望著籠罩在雲霧之中的青城,想了想說道:“那便如大哥所言,隻要不是那十七個手上染血的長老,都可以離開這裡。”
一番思量之下,李修元終是將手裡的屠刀高高地抬起,又輕輕地放了下來。
隻要將凶手繩之以法,其他的長老也好、弟子也好,他都不想去過問,這種事情交給納蘭雨這個大將軍再好不過。
沒準還能彰顯皇帝是五域之中的仁君,讓青城的長老、弟子記著他的好。
要恨,就恨自己吧,他無所謂,便是再老上十年那又如何?
他相信,隻要給自己十年的時間,便能風雲城中,或者天山之上踏入化凡之境。
納蘭雨一愣,好奇地問道:“那國師之前說的那些話?還是執行現在的命令?”
李修元扭頭看著他的眼睛,認真說道:“我的心裡,隻有那十七個該死之人,其他之人,包括掌門都可以放過。”
說完這番話,便扭頭離去,遠遠地又傳了一句:“今天晚上值夜的禁軍加倍,防著他們突然襲擊。”
納蘭雨怔了怔,隨後往山上望去,喃喃自語道:“這是最後一天了麼?”
……
青城之上,大殿裡的一幫長老已經亂成了一團。
便是身為執法長老的慕容明也沒想到,他隻是隨口一句,藥堂的長老鄒文山竟然不辭而彆,獨自離開了青城。
身為掌門的元秋更是怒不可抑,看著一幫長老冷冷地說道:“諸位是不是也跟藥堂的長老想的一樣,想要在此多難之際離開青城?”
慕容明心裡輕歎一聲,心道走了也好,畢竟鄒文山一心都在煉藥之上,何時經曆過生死大戰?
怕是整個青城的長老,也莫不如是,除了當年參加過北海大戰的幾個長老和一幫弟子。
而當年帶著一幫弟子片戰北海的長老,更是在李修元射出警告函的當晚,便悄悄離開。
彆人不知道,他們可是見過國師當年在北海戰場的殺氣。
看著掌門一副憤怒的模樣,慕容明靜靜地說道:“我們要麼現在就下山跟他們大戰一場,要麼隻能等著他們攻上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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