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圍城的第三天,青城的一幫長老、弟子在為藥堂長老的離開而煎熬。
山下大帳中的李修元,守著一壺靈茶,也在濃濃的春意中煎熬自己。
往年此時,他不是在樓蘭的杏園賞花,便是在落霞山上釀酒,隻是今年的春天守在青城的山下,等著最後一刻的來臨。
小黑倒是無所謂,對他來說,隻要哥哥說一聲,大不了兩人就跟當年在定安城外一樣,往山上衝去就是了。
不服氣,乾就是了。
納蘭雨帶著數千禁軍,不等午時,便已經山腳的大坑挖好,並且將挖出來的泥土堆在了禁軍圍住的一方。
無意之間,給重駑營多了一道防護。
便是山上有大石落下,也不再害怕會傷到自己一方的兄弟了。
既然是熬鷹,李修元自然不會讓山上的長老弟子好過,時不時地走出大帳射上幾箭,而綁在箭身的紙知無外乎是:“你們隻剩下最後一天了。”
攻心為上,他要讓整個青城陷入一種慌亂的狀態,讓更多的青城弟子離開宗門。
小黑趴在床上做夢,納蘭雨帶著禁軍去河邊洗漱,清洗身上的汙泥。
隻有山下守著三百禁軍,緊張地注視著山上,防止突然有人衝卡。
守著一壺靈茶的李修元雖然讓納蘭雨帶著禁軍挖了一個大坑,卻沒有讓他們衝鋒陷陣的意思。
在他看來,隻經納蘭帶領大揮堵住路口,其他的交給自己和小黑就夠了。
畢竟這裡不是修羅天域的桃源,不值得他花上更多的心思去麵對。
若不是因為當年北海戰場的原因,他直接就跟小黑兩人攻上去了,哪裡會花這麼心思?給一幫長老和弟子留出三天做出選擇的時間?
正力量著,大帳外突然有一道旋風自山上而來。
李修元心道不好,竟然有人敢在大白天來襲營不成?放下捧在手裡的書卷,一下子衝了出去。
隻見一個黑衣人已經立於帳前五丈開外的地方,一把長劍靜靜地指向了自己。
這是一個不到五十歲的黑衣老人,一頭黑發已經染上了淡淡的白霜。
一張顯得清瘦的臉上,帶著憤怒的神情。
看著李修元叫道:“小子,把你們的國師叫出來,且看我如何取他性命!”說罷,一道冷冷的劍氣將走出大帳的李修元鎖定。
“你是誰?我並不認識你!大白天闖入軍營之中,意欲何為?”
李修元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冷冷地看著他說道:“難不成,青城的掌門已經急著來送死了嗎?”
來人一急,看著他冷冷地說道:“原來你就是五域皇朝的國師,真是一個不知道死活的家夥!”
“沒錯,我就是青城的長老陳永吉,我跟著蘇長老一起殺了你們一百年禁軍暗衛,那又如何?”
眼前的陳永吉已經是渡劫第六重的修為,這在整個五域皇朝,也是屬於超一流的修行者了。
他萬萬沒想到,五域皇朝的國師真的隻是一個沒有修為的凡人。
而且看來看去,在他身邊也沒有厲害的高手保護,真是天賜良機,時不再來。
於是,他在介紹完自己的身份之後,不待李修元回話,身化旋風,挺劍衝了過來,欲要一劍斬頭。
為了速戰速決,他甚至凝聚了全身的功力,將渡劫之境的氣息釋放出來,隻是為了對李修元的絕對壓製,讓他沒有功發出呼救之聲。
站在大帳外的李修元隻覺得汗毛豎起,危險來臨之際,看著陳永吉飛速向他衝來,隻好往後閃退了兩步。
衣袖一翻,手裡的一劍普通不過的鐵劍握在了手裡。
對付眼前之人,還用不著拿出修羅劍。
隻見挺劍而來的陳永吉,手裡的長劍發出呼嘯之聲,猛然向李修元的胸口斬來!
李修元將肉身之力注入雙腳之中,身軀突然間向後平移而去,就在長劍臨身的那一刹那,已然退出丈外。
劍光閃耀,身為青城長老的陳永吉如影隨形,緊貼著李修元而來,手裡的長劍貼著李修元的胸前的衣衫而過。
為了害怕驚起軍營裡的長老出來相救,他甚至舍棄了遠攻。
而是選擇貼身搶攻,一把長劍上下翻飛,隻為了能儘快將眼前皇朝國師大人一劍斬首,
然後飄然離開。
隻不過,李修元卻並不想一劍解決戰鬥,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他想玩玩貓和老鼠的遊戲。
隻是身為青城長老的陳永吉劍法極為詭異,腳步像是泥鰍一般鑽來鑽去,劍法以刺為主,在軍營裡施展極為便利。
幽亮的劍光從上而下,如一道奪命的閃電,往李修元刺來。
李修元沒想到對手竟然突然加速,而陳永吉更加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似瘦弱的國師大人竟然躲過了自己致命的二劍。
難怪敢帶領大軍來包圍青城,他再次被眼前的李修元激怒了。
退了二丈的李修元陡然停步,手裡的鐵劍橫在了胸前,他不能再退了,再退就要進到大帳之中了。
而他交不想吵醒沉睡中的小黑。
於是他腳步錯動,雙臂之力彙入劍身,左手握指成拳,還沒有使出一劍斬雪之前,而是毫不留情在轟出一拳!
伏虎羅漢拳,一招出手,便要伏虎!
“轟隆!”一聲響起。
一拳轟出,發出一破空尖嘯之聲,將陳永吉的長劍轟飛,一拳轟在他的肩膀上,對手發出一聲悶,肩頭血肉模糊,一道鮮血飛濺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