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元搖搖頭,看著他淡淡地笑道:“跟孩子一起,哪有紅姐在店裡賣酒累?”
紅姐咯咯笑道:“掌櫃的說一夜過去,門外的招牌就像被火燒過一樣,像是百年老店了,應該是先生你的功勞吧?”
李修元看著胡歌發呆的模樣,輕輕回道:“沒錯,我半夜的時候放了一把火,試試這石頭能不能防得住火。”
“你可真的心大,也不怕把這好好的房子又燒沒了。”
胡歌拿了碗筷,看著李修元笑了起來:“我們下午再開張,要不要放二掛鞭炮?”
按他跟紅姐的意思,都想要放個鞭炮喜慶一下。
誰知李修元壓根不想招搖,更不要說放鞭炮了,這小鎮還沒從匪患的傷痛恢複過來呢。
掌櫃和劉伯王三要放他管不著,但是自己卻不想如此。
當下看著二人靜靜地說道:“我們做的是小本經營,用不著如此喜慶,這條街的掌櫃們都在看著呢。”
那意思明顯不過,我隻是一個外來賣酒的,用不著搞得如此轟重。
紅姐拿他沒辦法,隻好點頭應道:“高粱釀的酒賣不賣?”
“不賣,除非是路過小鎮的客商,要買二枚銀幣一甕,小鎮的掌櫃今年隻賣黑豆酒。”
剛剛經曆的匪患,他可不想小鎮的掌櫃、百姓們把皇上發的救命錢拿來喝酒,要想喝,就喝最便宜的。
紅姐一愣,咯咯笑道:“這可是相差了十倍的價錢了啊?我說先生你可真狠。”
“狠麼?”
李修元看了胡歌和紅姐一眼,淡淡地說道:“我這些用杏花釀的酒,明年春天才準賣,一甕十枚金幣。”
“若是紅姐你再留下一些放到後年再賣,那便是五十枚金幣一甕。”
李修元靜靜地說道:“尋常的百姓可以喝最便宜的酒,路過的客商可以喝到最貴的酒,就算賣不出去,也不能少了一文錢。”
從現在開始,李修元也要跟通天河邊的不離和尚、宇文琉璃一樣,為了一文錢計較了。
他可以給小鎮的人釀最廉價的黑豆酒,自然也會有千金不換的靈藥。
胡歌一聽有些明白了過來,哈哈笑道:“你是不想讓小鎮的百姓亂花錢,是想讓路過的客商花大錢啊。”
李修元點了點頭:“隻要他們有需要,便是萬金一杯的酒,我也有。”
說這句話的時候,李修元的聲音很輕,絲毫沒有一點得意的神情。
因為他知道,這方世界的錢財自己掙得再多,最後也是留給劉氏和紅姐,自己跟小黑兩人根本帶不走。
紅姐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撫著胸口說:“看來,我以後得大氣一些了,怎麼說也是這杏園的掌櫃了。”
李修元一聽樂了,淡淡地笑道:“紅姐可不能光顧著賣酒,最好再請二個夥計,一邊賣酒,一邊接著釀製。”
“哥哥,小黑要餓死了!”
正說話時,屋裡傳來了小黑嚷嚷的聲音,仿佛跟餓了十年一樣有氣無力。
李修元聞言一笑:“你再不醒來,我都快把你給忘記了,趕緊出來洗臉吃飯了。”
……
日子一天天過去,算算日子花落雨應該跟納蘭雨等人到了南疆,而小鎮也慢慢恢複了往
日的生機。
李修元半天在學堂裡當先生為孩子們講課,半天回到酒坊裡看書寫字,偶爾也會坐在店
裡煮一壺清茶,等著客人上門。
那大多數都是紅姐不在的時候,或者是紅姐去鎮上采購黑豆高粱的那會。
終於,李修元還是將胡歌曾住的院子買了下來,花了一個月的時間裝修,用來以後的日子存放釀好的酒缸。
既然是細水長流,李修元便教紅姐將不同的酒缸放在不同的屋子裡,有些酒不能一直賣,總得留下一些年份酒。
紅姐終於明白了李修元的一番苦心,看著他哈哈笑道:“那到最後,最貴的酒豈不是要藏進空間戒裡?”
“沒事,我到時候多給你幾枚。”
李修元心道你可真是一個聰明的家夥,自己的酒便是這一直藏著的。
小黑這些日子每天下午都會跟胡歌一起帶著幾個孩子去後山劍練劍、學習射箭。
華生已經開始用鐵弓了,雖然隻能拉開三分之一,胡歌也要他開始磨煉自己。
二狗和小蓮在李修元的幫助下,淬體三回之後,也紛紛聚氣成功,成了小鎮上為數不多的修士。
還沒等到最炎熱的季節,在白玉城裡讀書的姐弟二人終於回到了小鎮。
看著煥然一新的店鋪,若不是劉伯坐在店裡,遠芳甚至不敢拉著意生的手走進自己的家門。
正坐在隔壁酒坊的紅姐遠遠看見的姐弟二人,趕緊跑出來嚷嚷起來:“哎喲,可把你們盼回來了。”
說完拉著兩人往店裡走,一邊喊道:“姐姐出來,看看誰回來了。”
劉氏一驚,聞言從後院走了出來,這大熱天她正坐在院子裡乘涼。
在李修元靈酒神泉的滋養下,眼下的劉氏恍若年輕了二十歲,一時讓遠芳看得有些發呆,被母親拉著往裡走,話都說不出來。
直到三人在後院的樹蔭下落坐,遠芳才問道:“母親,你怎麼越來越年輕了,我都不敢相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