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等他來到碼頭時,守在這裡的將士告訴她,大船已經開出了一個多時辰,怕是追不上了。
春天的海船一路順風,往南疆大地而去,便是端木若蘭怕也追不上了。
“明珠,我的兒女,你怎麼可以如此狠心……”
望著波光粼粼的海麵,端木若蘭軟軟地靠在碼頭邊的石礁上坐下,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或許,當初她應該帶著耶律明珠一起離開的。
……
大海船上,有來自南疆草原進聖的信眾,也是南海諸島的商人,更有飛仙島派出的探子,總之,這是一艘魚龍混雜的大海船。
站在船頭望風景,耶律明珠看著身邊的老和尚說:“師傅,我母親會帶著大軍去攻打南疆重鎮嗎?”
一身青衫的老和尚搖搖頭,望著茫茫的海麵回道:“你若不願看到那番場景,為師現在就可以帶著你離開這方世界。”
耶律明珠想了想,輕聲問道:“我天山上的師父呢?他會不會離開?”
老和尚歎了一口氣,伸手指著天空淡淡地說道:“那要問他的師傅老道士了,很有可能這場大戰打完,他還走不了。”
想了想,又接著說道:“也有可能,明天他就會突然離開。”
“怎麼會這樣,我師父究竟還要經曆怎樣的劫難?”
耶律明珠想到自己一行人離開之後,天山上隻剩下李修元獨自一人。又想到眼下的師父行動不便,不由得耽心起來。
“他的路你幫不上忙,就像你的路也隻能自己走,終有一天,連不師我也幫不上你,需要你自己對麵對有些困難。”
在老和尚看來,化凡,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李修元能在未來的康川城中花費十年,幫助無心踏進化凡之境,卻並不代表他能花上同樣的時間,在五域化凡。
“為什麼會這樣,我的師父獨自一人,也太可憐了吧?”
耶律明珠拉著老和尚的手,撒起嬌來,剛剛離開了母親端木若蘭,這會的少女還沉浸在昨夜的母愛之中。
老和尚歎了一口氣,悠悠地說道:“因為你師傅牽掛太多,有許多放下不的東西,比如你,比如你的大娘和弟弟,比如皇城中的皇帝……”
在老和尚看來,康川城中的無心能踏入化凡之境不僅僅是因為李修元的幫助。
跟他將前事遺忘,心裡簡單是分不開的。
康川城中的無心的心中隻有一幫天真無邪的孩子,甚至連對茉莉也是朦朧的情感。
正因為如此,心思簡單的無心才能在李修元的指導下,在日月山上看見到天地,看見了自己。
在康川城西的棚戶區裡看見了眾生。
想到這裡,老和尚回頭看著自己這個得意的弟子,認真地叮囑道:“在不久的將來,忘掉南疆發生的一切。”
耶律明珠一聽,輕輕地點了點頭,看著他說道:“師父也跟明珠說過,要簡單一些,說寧靜能致遠。”
“寧靜致遠,說得好,但願你師父也能放下前塵舊事。”
老和尚指著前方說:“隻有放眼遠方,你才能走到更高、更遠的地方。”
……
船在海上行,還得數日方能靠岸。
而此時的南疆草原卻已是熱鬨非凡,這幾日蘭氏王庭要舉辦比賽馬節,連著堅昆王庭的汗王治澤索穀也帶著大將軍治澤平明一起應邀而來。
月氏王庭隔著太遠沒有來,而耶律楚材去了五域皇朝還沒回來,自然也不會派人前來。
即便這樣,草原上也熱鬨非凡。
不管是老人、婦女孩子都盼著比賽的一刻到來,這是屬於他們的節日。
便是這樣熱鬨非凡的節日裡,蘭王庭卻來了一幫意料不到的客人。
來自飛仙島的少島主雲中塵,帶著幾名修士,不請自來找到了汗王的大帳之中。
端坐大帳之中的蘭天齊眼見手下帶來了兩人,其中一身青衫身高五尺有五的青年,兩眼奕奕有神。
一個身高六尺,長相很是威武。
經來人自我介紹,才知道一身青衫的青年男子是飛仙島的少島主。身後之人,卻是他的副將,王大年。
蘭天齊看著進來的模樣,一時間皺起了眉頭。
因為千百年以為,南疆草原跟南海諸島隻有少量的生意來往,大家都是互不侵犯,相安無事。
眼見對方不請自來,便是身為汗王的蘭天齊也有一些緊張。
待兩人坐定後,蘭天齊靜靜地說道:“不知來自南海的貴客,來我草原部落有何貴乾?不會是為了來看賽馬比賽的吧?”
雲中塵身邊的王大年一聽之下,取出一方錦盒雙手放在蘭天齊身邊的桌上。
然後輕聲說道:“這是我們島主的一份心意,還請汗王收下。”
蘭天齊聞言一聽,忍不住伸手打開錦盒,卻見裡麵裝著二枝火紅的靈芝,不用對方介紹,蘭天齊便看出這兩枝靈芝至少也有千年之久。
莫說草原大地,便是在五域之中,像這樣的靈藥也是有價無市的寶貝。
蘭天齊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緩緩地蓋上錦盒,看著雲中塵說:“少島主所來何事,儘管說來聽聽。”
雲塵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靜靜地說道:“本人代表南海諸島,跟汗王做一筆大生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