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沒有李修元帶回來的靈藥,莫說他,便是清涼寺裡的玄悲老和尚也終生跟無相法身無望。
更不要說什麼無相金身了。
明惠沒有平日裡的隨意的神情,看著紅姐說道:“據說當年國師便是像華生這般以肉身圓滿之境,從北海戰場飛升離開了五域。”
紅姐大吃一驚,怔怔地望著陰霾的天空問道:“那麼,今天華生會不會也飛升離開?天啦,怎麼說也得讓我見見他吧?還有姐姐呢?”
明惠的一番話把紅姐嚇壞了。
在她看來,華生再怎麼也得打完仗了在家待上幾年,打個媳婦生個娃給姐姐和她帶著,然後再考慮其他的事情。
卻沒曾想到,當年那個纏著自己要買薑糖吃的少年,已經站在了飛升離開的高度。
在他的世界裡,也隻是當年的國師大人能夠飛升離開這方世界。
連明惠也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看著老尚問道:“大師,這仗還沒打完呢?華生這孩子不會揮手之間便要離開吧?”
老和尚搖搖頭,看著他輕聲說道:“當華生於陰山之中激活神廟之下,便將這方世界的天道修複了一角,往後的修士便可以再突破一個大境界。”
紅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問道:“如果說來,華生不會馬上飛升了?不行,我得下山跟姐姐說說。”
說完,也不等兩人回話,便高一腳低一腳站著厚厚的積雪,往山下而去。
明惠沉默片刻,看著老和尚問道:“如果再往上突破,在這一方世界是何境界?”
老和尚凝重地說道:“若按修羅天域算起來,你再破一境便是洞天了,洞天之上還有一個超凡,你要加油啊。”
明惠歎了一口氣,若有所思地問道:“師弟為何卻跟凡人一樣?他之前回到這方世界之前,是何境界?”
老和尚看著他的眼睛認真說道:“他從修羅戰場飛升的時候,便已經是超凡三重……轉眼前不知過去了數十年,還是百年。”
明惠一愣,看著老和尚一時說不出話來。於是隻好默默注視著南方,想著師弟看似隻是離開了數十年,沒曾想到在和尚的嘴裡卻已經是百年過去。
轉眼間想到自己的修行,一時間難免有些黯然。
失落之下卻沒有過多地傷感,畢竟在他看來自己跟李修元如果兩個世界的人,雖然眼下兩人身處同一個世界。
便是他知道師弟比自己吃地苦多,自然是走過的世界也更為廣闊了。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兩人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否則,也不會有老和尚這樣神仙一樣的高僧親自來到這方世界了。
老和尚收回了望著南疆方向的目光,轉身往佛堂裡走去。
在往火爐裡扔了二塊木炭後說道:“春天,我便助你突然到洞天之境,你這算是厚積薄發,當時說不定能給我驚喜。”
明惠聞方之下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責任,已經不僅僅是突破一重大的境界,而是在幫著這方世界完善殘缺的天道。
他的生命將會有更多的意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道便是再苦修百年,能走到師弟眼下這樣的境界,也值得。
老和尚搖搖頭,看著明惠靜靜地說道:“當你的境界破境到超凡之時,這方世界的修士便能破境到超凡。”
“並不是說你有多大的本事,而是這方殘破的世界,需要得到嗬斥和完善,希望你超凡之後,能如李修元一樣,去感悟天地之理,聖人之道……”
明惠歎了一口氣,悠悠地問道:“為何師弟看起來沒有一絲的靈氣,跟五域中的凡人並鳳有一絲的分彆。”
“他啊,這得問他的師父了。”
老和尚靜靜地笑了起來:“或許老道士的心裡,他的寶貝徒兒就應該是這方世界裡最平凡的那個人吧。”
……
相距不過千裡,南雲城頭清晰地聽到了來自草原陰山方向的滾滾劫雷。
正了屋裡睡覺得的小黑被王如意吵醒,不得不飛到屋外,站在王如意的肩膀上望向陰山方向隱隱閃爍的雷電。
聽著轟隆隆的雷聲小黑怪叫了兩聲:“如意啊,你華生哥哥這是在逆天啊!”
王如意望著遙遠天穹下不斷落下的閃最,皺著眉頭問道:“華生哥哥又要渡劫啊?上回不是沒多久嘛?”
小黑呱呱叫道:“你哥哥在陰山深處睡了整整半年,這回醒來動靜太嚇人了。”
富生聽到雷聲地拉著花落雨走了出來,看著天邊的閃電問道:“師傅,哥哥這回渡劫之後,會不會有納蘭伯伯厲害?”
花落雨怔怔地望著陰山方向的天穹,怔怔地說道:“小黑,你之前不是說華生就是渡劫二重的修為嗎?”
小黑嘎嘎地笑了起來:“這雷聲都響了半個時辰,我怕他是要連破幾個境界了?”
正在這時,歐陽東籬也走了出來,看著眾生說:“你們不要忘了,他還要渡佛門的肉身之劫。”
聞訊而來的納蘭雨歐陽東籬揖手一禮,說道:“歐陽大師,華生這回若是再破境?豈不是要打破這方天地的規則了?”
歐陽東籬搖搖頭,凝聲回道:“老和尚上回不是說,有了陰山神廟之事,這方世界有了很大的改變嗎?”
花落雨看著兩人淡淡地笑了笑:“過兩天等這風雪稍歇,讓小黑回陰山一趟不就知道了?”
納蘭雨歎了一口氣,悠悠地說道:“希望春天到來的時候,他能給我們一個大大的驚喜。”